11、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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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晚上风大,寂静的夜里光听见呼呼的风声,透着一股子凛冽的萧瑟之意。

     才刚睡下没多久,就听到有人使劲在敲我们家院门,似乎还在叫我的名字。

    我只当是做梦,翻了个身继续睡,却被一双小手给推醒了,“姑姑,好像是队长爷爷。

    ” “啊?”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屋里一片漆黑,小明远趴在我身上小声地说着话。

    外头的声音好像又停了,拍了拍小家伙的背,正准备哄哄他继续睡,又听到外头的声响。

    竟然真的是队长叔! 我赶紧摸索着从炕上起来,摸了火柴将蜡烛点上,披上衣服去开门。

    小明远见我起床也要跟着起身,被我拦住了,押着他回床上躺好,“乖乖睡觉,别乱动,听话啊。

    ” 小明远皱着眉头不说话,我只当他应了,轻轻拍了拍被子,自己起身去外头开门。

     “队长叔,这是咋了?”一打开院门,就瞧见队长叔和刘江一人抱着个娃儿站在门口,后头跟着的是队长婶儿,呜呜地低声在哭。

     “大熊小熊发高烧,这都烧迷糊了。

    ”队长叔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安和焦急,抱着孩子的手微微发着抖,额头上全是汗。

    队长叔只有一个独子,早两年病逝,不久儿媳妇改嫁,这家里头就剩下大熊小熊两个孙儿,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,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,这老两口怎么还活得下去。

     “快进屋,快进屋。

    进来我再看,别急啊。

    ”我赶紧招呼他们进屋,道:“您别太着急了,这天气小孩子感冒挺常见了,我家里头有特效药,打个退烧针就没事了。

    大婶也赶紧进来,别哭了哈。

    ” 队长婶哪里止得住眼泪,一边哭一边呜咽着道:“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也不活了。

    呜呜,我苦命的孙儿啊……” 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劝她,更何况,这会儿也实在没精力管她了。

     家里头只有一张炕,小明远这会儿正睡着,可总不能让队长叔和刘江把大熊小熊放桌子上吧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让小明远搬到炕脚上,把大熊小熊放好。

    我给探了探额头,果然烫手。

     小孩子发烧可不能小视,一个不留神就会烧成脑膜炎,那可是一辈子的事。

    我也顾不上藏什么东西了,直接从箱子里拿了注射器出来,先给俩孩子一人打了一针退烧针。

    然后又拿了一瓶酒精出来,拿酒精棉蘸着给俩孩子擦手脚和额头。

     过了半个多小时,俩孩子的额头就不那么烫了,队长叔这才松了一口气,抹了一把潮汗道:“慧慧妹子,这回可真是太感谢你了。

    要不然,这俩孩子真是——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,我怎么对得起我们家天保啊。

    ” 天保是队长叔儿子的名字,我听三婶和铁顺嫂子们说起过,是个孝顺又懂事的年轻人,只可惜命苦,年纪轻轻就害了病死了,只留了大熊小熊两个小娃儿。

     孩子虽然暂时退了烧,可保不准还会再烧起来,大伙儿都不敢睡。

    小明远也早就起来了,挣扎着陪了我一会儿,最后终于还是敌不过困意,倒在了炕头。

     队长叔和队长婶一夜没睡,那刘江倒也是个讲义气的,一直在旁边陪着,直到天亮后我确定俩小子都无碍了,他这才走。

    我则在炕头眯了一会儿,到了第二天,整个人都是晕乎的。

     这乡下孩子就是皮实,俩小子烧了一夜,到早上起来居然啥事儿没有了,吵吵嚷嚷着要东西吃,就跟没事儿人一样。

    队长叔和队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