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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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场。

     这些过分的嚣张的话,肯定并非出自于温宁的本心,但是如果这么说可以让周寅初摒弃心中的执念,未尝不可。

     “就为了那个死去的李远哲?” “为了给他聘请好一点的律师?”周寅初下意识地扯到了之前令他们陷入不复境地的烂事,哪怕在此之前他做过心里预设,压抑住心中的妒火,不愿再提及他,“我不肯安排,你就想方设法找别的男人解决?” 他不由猜测出她今日种种做法的其他动机:“我不为你利用,你就去外面找别的男人?” “你管我?” 温宁没有否认,也一改往日的温柔谦和。

     她在和周寅初开口说话之前,也以为她能够尽快地平息这一场事端,但眼下的自己难免受到周寅初情绪的波及,她难以继续维持她的理智。

     对于随时会触及他的逆鳞的事,她没有羞于承认,维护前夫俨然成了她的一种习惯。

     “别一口一个‘李远哲’,他人都死了,你就不能放尊重一点吗?” 她对他的不满溢于言表,已经不屑于遮掩,对于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,没有一点想要弥合的意思。

     周寅初捂住心脏侧面的肋骨,他被温宁气得胸口发闷:“他有什么好的,死都死了,你犯得着惦记他吗?” “这是我的自由,”面对过往讳莫如深的感情,她深知只要一说出口,总能精准地刺激到他,“就算他死了,我们过往的情感也算不得假,不是吗?” 哪里最痛,她便往哪里戳。

     温宁不惮承认,她就是故意说这些让周寅初难受的。

     就连周寅初也明白一个道理,假如李远哲死了,人和人之间反而是可以比较的,他的财富身价也好,他的样貌家世也罢……可人一旦死去,死人似乎永远可以高人一等,凌驾与他的感情之上。

     “温宁。

    ” 周寅初不愿意承认,他嫉妒得想要发疯。

     在无数个重复的被黑调笼罩的夜晚,他也不知道是如何一晃而过的,他以为,自己是决然看不上李远哲这一类人,平庸得彻底,毫无个性,在社会上扮演着微不足道的角色—— 可他心理的较量一直到那个底层的男人死去,还在做横向的比较。

     可如今,他自以为早就从那个漫长无止尽的黑夜当中醒来,就当他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变得井然有序的时候,李远哲的大名挥之不散,而他明确的出现过,深刻地影响了他们的生活,这一点则毋庸置疑。

     “周寅初,你明明知道的,你不可能不介意我前任的丈夫,”温宁意识到自己和周寅初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阶层的难以逾越,而是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秉性,“可那段历史已经发生了……” 其实,心高气傲的男人心里不是不能理解。

     男女感情通常就只能发生在两个人之间,天生就是排外的。

     如果两个人在这个节骨点上非要重新走到一起,这或许会让他们双方都感觉到从前未有过的痛苦。

     那就算幸福的表象那样明显,可一经别人无意的提醒,他们的关系就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 那样的关系,温宁宁愿提早去舍弃。

     “你的意思,这次我们闹矛盾的责任方在我?” “重要的何止李远哲一人?”温宁没有和一贯一样支支吾吾,纠缠期间,人总是心累的,更期许着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快速解决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,“周寅初,你我都清楚,你和那些普通的有着心理洁癖的凡夫俗子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,你介意却又要装模作样假装不在意,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