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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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放下酒杯,抬起眼睛就正好与一个人的目光对上。

     还是坐在对面座位的那个男人,此时正温和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?聂乐言已经记不得了。

    方才大家都有自我介绍,不过她听了就忘,只隐约记得他是个律师。

     三个男人里面,只有他是文科出身的,所以印象才会深一些。

     “看什么?”她刻意好脾气地问。

    其实处在一个陌生人的注视之下,让她觉得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 对方的声音竟然和眼神一样温文,而且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,与一般的南方男人不大一样,他问:“聂小姐不饿吗?你似乎吃得很少。

    ” 她微微一怔然后摇头,天晓得自己撑得都快要吐出来。

    倒是对那人的口音起了点兴趣,她想与他说话,想了想,却又只能颇为为难地张了张嘴,结果对方立刻善解人意地接道:“我姓严,叫我严诚就好了。

    ”微微挑起眉,唇边带着一抹了然的笑意。

     聂乐言不禁有点尴尬,仿佛自己之前的心不在焉都被对方看在了眼里,她轻咳了一声才问:“严先生不是本地人?” 严诚微微一笑:“听得出来?” 聂乐言说:“嗯,我大学时有个室友的口音和你差不多,她是天津的。

    ” 严诚说:“我也是。

    ”又很自然地赞她:“听力不错嘛。

    ” “过奖。

    ” 怎么会听不出来呢?除开那位室友之外,其实程浩也是天津人。

     她曾和他待在一起那么久,怎么会听不出来? 一想起程浩,聂乐言的心情就自然低落下去,仿佛被打了霜的茄子,整个人都蔫了。

     她曾经很小白地问秦少珍:“你说这是为什么呢?你说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?”当然,那个时候年少无知,才会问这样傻的问题。

    其实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,或许就像秦少珍讲的那样,程浩就是她命里的劫,既然当初没逃掉,那么此后的日子里只能生生受着,为他苦、为他悲。

    虽然这个说法有些文艺得让人受不了,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。

    秦少珍还说,倘若有个名份也好吧,只可惜她连个正式的名份都没有,一直到毕业分开她都不知道程浩到底喜不喜欢她。

     每每提起这个,似乎这位闺蜜都会比聂乐言自己更郁闷,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“真是白瞎了你的校花头衔,说出去都丢人……” 对,真丢人!可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