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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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模样,结果今天居然被我看见在酒吧里和陌生女人乱搭讪!” 电话那头没有声息。

    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她只好继续不遗余力地往姓严的身上抹黑:“这种男人真靠不住,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。

    所以,我觉得下次他要是再约你,你还是不要理他了。

    最好也不要见他,干干脆脆地拒绝他吧,断了他的希望!这种两面派的男人不行!”又问:“对了,他最近还有没有约你见面?” 似乎只有极细微的呼吸声顺着电波远远传过来,等了好一会儿,才听见聂乐言不冷不热地说:“今晚刚见过面。

    ” 秦少珍不禁愣了一下,这才隐约觉得她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头。

     果然只听见她接着说:“严诚的人品如何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我只知道,他认识程浩。

    ”她的声音仿佛疲惫至极,远远地传过来,竟然显得有些飘渺不定,“……真巧,他和程浩认识,而且还是许多年的好朋友。

    ”说完这句,聂乐言便不再吭声,短暂的静默之后,秦少珍叹口气,也不再设法隐瞒,索性一边往电梯里走一边坦白承认:“我也是今晚刚知道的,他们俩是朋友。

    而且,我还见到了他。

    ” 不等聂乐言开口,她继续说:“乐言,这么多年,他好像变了很多,又好像一点都没变。

    ” 秦少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聂乐言不愿去仔细揣摩,也不敢去揣摩。

     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,甚至曾经那样狠狠地下定决心,结果却还是以失败告终。

    以为什么都有个尽头,以为一切都会结束,可是到头来才发现,有些情感如同生了根的树,一直长在她的身体里,不能拔,连碰一碰都觉得疼,那是一种连皮带肉撕扯的疼痛。

     她何时变得如此执着?从小到大,被家里上上下下宠溺着,被周围众人喜爱着,于是好东西多得数不胜数,幼年时候的玩具甚至有大半间屋子那么多,她从来都是玩过了就扔在一旁,她从来不乏追求新鲜的兴头。

     唯独这一次,唯独这一个人。

     她竟然对他有了执念。

     初时那样热烈,最难过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被放在火上烹熬,反反复复,无休无止。

    一直到后来,终于逐渐冷却下来,但依然淡忘不了。

     她忘不了他,尽管他不爱她,尽管她以为自己可以忘得了。

     可是很显然,这个想法简直错得离谱。

     所以现在她几乎连想都不敢想,只是不断地逼迫自己不去好奇多年之后的程浩究竟是何种模样,逼迫自己忘掉他曾经在秦少珍的面前活生生出现过的事实。

     她躺在床上一遍一遍不停地告诉自己,虽然今天发生这样多的事,但是明天还是和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样,并没什么改变。

     她和他,分散湮没在这个城市的滚滚人流中,没有机会擦肩而过,就像永远不曾相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