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前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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奕修话音落后,原本安静的屋内,缓慢地浮现出一股魔气。

     魔气落在地上,化为人形。

    另一股红色妖气紧随其后,幻化成一个妖冶的男子。

     奕修看到这两个人,眯了眯眼:“魔尊,红莲妖王。

    二位,这里可是仙界,你们不请自来,还埋伏在在下屋中,是不把我昆山放在眼里不成?” “昆山家主言重了。

    ”夜重煜拱了下手,说,“本尊今日前来,是想和家主做一桩交易。

    ” “交易?”奕修嗤笑,忽的收敛起笑意,冷冷挥袖,“我从不和叛徒为伍。

    魔尊,红莲妖王,请走吧。

    ” 夜重煜曾经是钟山的大公子,按照原本的辈分,见了奕修还能称一声“世叔”。

    可惜,夜重煜弃仙堕魔,成了仙界叛徒,在仙界的声名一落千丈。

    曾经的亲友世交见了他各个避如蛇蝎,就连之前腆着脸巴结夜重煜的低等仙族,现在也能公然辱骂他。

     夜重煜被人戳到了痛处,表情都难看起来。

    红莲妖王轻笑了一声,声音慢悠悠响起:“奕家主倒是好气节。

    既然家主不聊叛徒,那我们就换个人谈,比如,你们的天帝陛下。

    ” 奕修一下子警惕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 “我说,我们手里握有他心魔的弱点。

    ” 奕修面无表情,看起来毫无波动,可是他的下巴却紧紧绷着,可见他内心并非他表现的这样平静。

     夜重煜重新掌握了主动权,说:“本尊曾得到魔神的传承,知道如何诱发心魔。

    这个交易,家主愿不愿意做?” 奕修不动声色,道:“天帝是天界至尊,众仙之首,我昆山向来对天帝忠心耿耿,拥护天宫。

    若陛下真有心魔,一定会自行克服,我身为臣子,怎么会对天帝不利?” “如果时间长些,他或许真的可以克服。

    但是如果那样,你就再也没有当天帝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” 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邀奕世叔共举大业的意思。

    ”夜重煜说,“我从小就听闻奕世叔的事迹,对世叔颇为钦佩。

    先帝兵解,我本以为,继任者会是奕世叔。

    毕竟,论资历,世叔成名多年,威名远播,屡次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;论地位,昆山是六山之首,奕家是当之无愧的龙族领袖;论亲疏,先帝更是世叔的本家。

    而凌清宵,如今仅仅一千四百岁,成名不过四百余年。

    他的功绩屈指可数,实力和世叔不相上下,辈分上更是差了世叔一辈。

    于情于理,这个天帝,都不该他当。

    ” 奕修明知道夜重煜在故意挑拨,可还是被勾动了。

    当初九州会,奕修是最后一个和凌清宵交手的人,只差一点,奕修就能成为天帝。

    只可惜时运不济,帝位被一个中途冒出来的新人夺走了。

     奕修为帝位铺了许久的路,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空。

    如果是被老对手夺走也就罢了,偏偏是个他压根没放在眼里的晚辈。

    奕修怎么能甘心? 奕修没有表露出内心想法,而是缓缓道:“我和天帝如何,这是我们天界的恩怨,就不牢魔尊和妖王费心了。

    ” 夜重煜看出来奕修已经松动,他又加了一把猛火,说:“如果没有我们,仅凭你自己,你当真能撼动凌清宵吗?当年九州会一对一竞争,你都打不过他,如今他有了千军万马,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拉他下来?” 奕修嗤笑一声,抬起眼睛,明晃晃地被激怒了:“区区小儿,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。

    就凭你?” “就凭我知道他心魔的弱点。

    ”夜重煜说,“我要杀了他为自己报仇,你也想杀了他,夺得帝位。

    在这一点上,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。

    帮手总不嫌多,我手里有引发他心魔的办法,而你有天宫的门路,既然如此,我们何妨通力合作,各取所需?” 奕修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,而是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 夜重煜慢慢握住拳,他用力极大,手上都迸出青筋。

    凌清宵毁了他的人生,当着众人的面挖了他的龙丹,夺了他的身份,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。

    他也要让凌清宵尝尝,身败名裂的滋味。

     夜重煜声音里掺着恨,阴沉沉说道:“很简单,在他的婚礼上诱发他的心魔,让他当场失控。

    也让四海来宾、天界臣民好好瞧瞧,他们的天帝,才是最大的魔头。

    ” · 婚讯公告六界后,天宫忙得飞起。

    仙娥们来去匆匆,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个用。

    所有人紧赶慢赶,终于在正月初九之前,将婚礼布置出来。

     婚礼前一天,大婚的主人公之一,天宫的主宰凌清宵陛下,还在立政殿里批奏折。

    天宫众仙家会为了天帝大婚而让路,但六界的意外灾害可不会。

    婚礼前一天晚上,凌清宵还要紧急加班,将明日的奏折提前批复出来。

     夜风凛冽,殿外的灯烛晃动,忽然熄灭了。

     凌清宵微微挑眉,继续写东西。

    门口,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无声地合上门,说:“良辰美景,天帝陛下就打算和奏折过?” 凌清宵眼中带了笑,放下笔,抬头看向门口的人:“这么晚了,天道孤身前来,所为何事?” “深夜寂寞,来找天帝谈谈公务。

    ”洛晗摘下斗篷,熟练地坐到凌清宵身边,问,“你在写什么?” 说话间,洛晗眼睛瞄到了折子上的字。

    洛晗啧了一声,内心感受有点复杂:“婚礼前一天啊,你还在工作?明天晚上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留时间看折子?” “说什么呢?”凌清宵轻轻弹向洛晗额头,一脸严肃。

    洛晗朝后躲,握住了凌清宵的手,不甘示弱地眨了眨眼:“我说什么了?” 凌清宵和她对视,最终还是自己败下阵来。

    凌清宵发现他在洛晗身边很容易笑出来,即使只是眼神对视也无法例外。

    凌清宵理了理洛晗的头发,说:“你怎么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