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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么分别?” 极好听的声音,如绝妙的和田玉摔碎在冰石上。

    极好的教养,便是此时被人这样要挟,也持着一个顿挫得宜的调子。

     毫无戾气败坏,几乎听不出里面的战栗。

     几乎。

     今安拇指轻轻摩挲过他的下颌,低眸看进他眼睛,“你来说说什么区别,虞公子。

    你现在船也没了钱也没了,数来数去只剩下命一条,而我取你的性命也就这么一拧的功夫。

    你仅有的都不是我要的。

    若不是另有所图,我何必费这么多口舌在这与你浪费时间呢?” 她知晓他的姓氏来历,知晓这艘船的贼人为何而来,更不惧于将这些昭示于他。

    那么她又是哪一方,是什么人? 一个三更半夜闯进他的船,以死亡威胁他服从就范的人。

    叫嚣着让他信任她。

    他人尚懂得用糖霜裹成毒药的甜蜜表皮,眼前人却毫不掩饰其叵测居心。

     情人间暧昧狎昵的距离,她低眸看来的眼里尽是轻慢。

     是看惯了蝼蚁生死,全然不将其放在眼里的神态。

     “你要什么?”他抿皱了唇面,问出这句。

     她没接话。

     像是得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的东西,审视的目光从他脸上,沿着前襟往下扫向他紧攥着袖口的手。

    仿佛一把无形的刀划开了他的表相,要挖出他内心潜藏的惊惧。

     今安缓缓松开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 幼犬在不识时务的时候龇牙吠几声,最后总要为吊着的肉包子摇起尾巴。

    这时候,前面吓唬的棍棒就要收起来,以免再吓跑它。

     其实只要他喊一声,门外戒严的人即刻会冲进来。

    他便可脱离开眼前这番受人胁迫的困境。

    可是有这个必要吗?不过是虎穴狼窝的区别。

     他知道。

    她也一清二楚,惯会把弄人心,于是肆无忌惮。

     当然,但凡他露出一丁半点和贼寇有干系的马脚,今安也乐得当场送他上西天,省点力气好回去抓了虞之侃全家问罪。

     今安掌着烛台轻悄照了一圈舱室。

     红梅屏风隔断,所见只一张支缦的床榻并几个翻得乱七八糟的檀木箱子。

    其余花几支架都是空空荡荡,找不出一点锋利的器物。

    像是防着有人被逼得走投无路自戕或反抗。

     这密封如棺材的舱室,除了把守严实的房门,就剩一扇底下江水深深的窗。

    即便跳下去,变成苍鹰也飞不出这辽阔百里的水域。

     她目光掉转回窗边坐着的人。

     这位虞公子无疑是被精心豢养于锦衣玉食中。

     广袖环佩,雪青色的袖尾袍裾挑绣着银线坠云纹,偶尔在黯淡烛火下明灭光华。

    长墨发被红玛瑙玉冠半束起,余下披散着缱绻落及腰背。

     瘦削又挺拔的身躯收在这副华丽衣冠下,便是身处这样水深火热的境地,也挺着腰背端着头颈。

     活似老言官们古板守旧的做派。

     全身上下最不妥当之处,大约就是颈下那一小块衣领,方才被她揉皱,还沾上些无伤大雅的水汽,洇湿了雪青。

     他正憋着嗓子咳嗽。

    喉颈被挤压得太久,空气骤然撕开气管涌进去。

    咳得脊背颤抖,耳颊通红。

     到底泄露了几丝在这场劫难中经受摧折的脆弱。

     今安曾打马从王都的销金长街经过,迎着暮色中丝丝缕缕垂下拂过颈面的红缎,多看了几眼那些门庭洞开后的放浪形骸。

     最底下招摇揽客的,无论男女都是满面浮笑花枝招展,红的绿的薄的透的衣料贴裹着半遮半掩着,像风情摇晃的吐着信子的蛇。

     说着进来瞧瞧的口型仿似也在念,没有毒的,不吃人的。

     这些话送着风勾勾绕绕逢人便说,说了许多许多遍,勾上些被美艳蛇信撩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