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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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意识四处寻着什么,看到床尾那张屏风。

     南城正反绣的针法,里外看来绣物皆是相同形态。

     去年冬日的这幅梅花他画得很是顺利,府房也应他要求只拿来朱砂与画枝干的灰棕两色。

    并不曾拿来什么赭石粉与琥珀染料。

    当时他中途也并无觉得这样明艳的朱砂不合心意。

     所以,到底是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梦境? 目光一抬,触及窗前垂落的一角赭红。

     天光下烧得轰轰烈烈的火焰。

     诱惑畏寒向光的飞蛾。

     会被灼伤直至烧死的温暖。

     雨已经停了。

    天光半透,浩瀚的江与云被框进窗间。

     她坐在画中,自成清广水天里最绝艳的一笔。

     虞兰时伸出苍白指尖,像要触碰那片垂落的衣边。

     距离太远。

    惊动了窗边人。

     今安回头。

     那人正睁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她发呆。

    眨眼的动作很慢,睫毛下垂黏着,缓缓扑闪一下,隔了好几息,又一下。

     像是睡傻了。

     今安走近,他的目光仍然跟着,甚至有些直勾勾地,看着她的手抬起、靠近—— 梦境里纠缠不去的香气随着她靠近越发清晰。

     本以为是记忆里储存的雪香在梦中重现,却原来…… 下颌被捏住,掐红皮肤的力道,近在耳边的声嗓低冷:“清醒一点,下面来人了。

    ” 虞兰时睁开眼,往后退了一些距离,垂落的长发遮去他的神情:“兰时失礼,冒犯姑娘……” 他的话没有说完,因为眼前人突然靠近到鼻息可闻的距离,捂上他的嘴巴,对他示意:“嘘——” 虞兰时下意识跟着她的视线看向门边。

     有人。

     门上映出影子。

     今安将他按回枕上,抬手挥下床帐。

     下一刻,来人推门而入,目光一低,从地上扔着的破衣服扫向犹自垂荡的帐缦。

     第13章莊生誤 近之又近的距离,比之前无意的几次越矩都要靠近。

     不再是黑暗蒙着眼鼻不知色味的昏夜。

     是在重重帐缦也拦不住天光透进的白昼。

     今安垂眸,看见他下颌靠右嘴角处一点几不可见的痣,墨点一般。

     她将他按上床后便放开了手,任由他长发散落,仰倒在枕上,脖子抻出纤长又脆弱的弧度。

     她伏贴在他的颈边,话声几不可闻:“别动。

    ”。

     这张浮雕精饰的拔步大床上本是卧躺宽敞,此时帐缦一垂隔绝四方,陡然狭窄逼仄至极,支撑都借不上力的锦被软褥将二人包围陷溺其中。

     打眼一看,连躲都没有地方躲。

     方才她几乎是压着他避进床帐里,匆促间衣裳肢体俱是交缠得乱糟糟,此时要分开,动作间难免会弄出声音。

    可就是屏息以待的同一空间里,正有人从门口走进来,一丝小小的窸窣声都会在这静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