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9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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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。

    今安分毫未动,手掌随意屈伸,任他拿。

     明明是她的手指被勒出红痕,虞兰时却感觉到了疼痛,动作一顿。

     在他下不去决心的这一瞬,今安合起手掌,将要脱离她掌心的血玉和他人的指尖,一并握住。

     那点子烫了虞兰时指腹许久的温度,一下捆住了他。

     手上没有用力,指尖合起只轻轻触碰他的手背,今安垂目看眼前人做困兽之争。

     “许久以前本王也向别人借了这样一块玉佩。

    说起来,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?” 宴上赐的那杯酒是陷阱,现在捆她又捆他的这块玉也是陷阱。

     虞兰时每一回都知道,每一回也都走过来。

     是迫于王侯高高在上的权势,是众目睽睽不容他拒绝的局面,他这么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可现在,四下无人,覆在他手上的力道轻得任他随意挣脱,他却挣脱不得。

     又是因为什么? “一件东西,有人珍之重之,有人弃若敝屣。

    ”他说,“时间若是太久,无人来讨,王爷也无须挂怀。

    ” 无须挂怀。

     今安笑:“本王何须挂怀?” 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 如同月老红线缠着她指节的红绳扯也扯不开,倏忽就松松散散地随着玉佩掉进虞兰时掌心,断裂的线头大咧咧地暴露出来。

     耻笑他半点不知长进。

     玉佩被紧攥着缩进垂落的广袖之下,浇湿肩臂衣裳的水浸入皮肤,他觉出寒凉。

     更凉的是她的目光,轻飘飘地滑过他身上,看去泊在靴旁的积水落花。

     “广寒楼对外人戒备,虞卿已经待了许久。

    ” 言下之意,让他走。

     凉薄至斯。

     而他就真如拿捏在她手里的一件东西,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。

     前言后语戏耍一般,脾气再好的泥人也要起性。

    虞兰时不敢置信,蓦地扬起眼看她。

     盯着酒杯不肯抬、隔着花枝远远望、执着看她手中玉的这双眼,桃花瓣拓出的眼廓含一对星辰,被怒气激起炽亮的光,看向今安。

     玉塑的假人终于裂出条缝、透出人气。

    今安低首回看他。

     俯仰间这一眼,近在咫尺的冷香艳影避无可避、通通全朝虞兰时倾覆下来。

    逼得他质问还未出声,眼睑猝然闭上,愤恨而无力地捏紧拳头。

     太近了。

     虞兰时立即想到要退,仓皇而退,今安伸手抚上他发红的耳尖,止住了他低头的动作。

     探花郎服制的冠沿卡在耳上,鬓角如刀裁,她手指带着凉意拂过,颤栗如蚁爬上他背脊尾椎。

     羞恼一起就要染上耳尖的这点红,让今安在他身上找回了一二分熟悉感。

    盖因触手可及,她完全是下意识去碰,手指摸到他滚烫的耳尖,回过神,才发觉唐突。

     既然唐突,已经唐突,今安顺势摸去虞兰时的下颌,沿着鬓角往下的那条骨线轻点试探,瞧瞧是不是真有一张假皮面具贴在他脸上。

     不然的话,他是怎么把从前的虞兰时藏个彻底,半点不给人看。

     “虞兰时,你在怕什么?” 耳边声息轻而又轻地,她又问了这一句。

     虞兰时睁开眼,面前这生着凤目红唇的人俯视着他,艳鬼现于明灯下,美绝人寰却可怖可恨,剥夺他所有视线。

     他怕什么? 他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