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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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。

     当他终于意识到耳边的枪声时,他的血液几乎凝固。

     他突兀地停止了挣扎,才发现身上的这具躯体,原来早已没有动作。

     子弹打在这具素未谋面、却用生命保护了他的身体上,只带出一点无声的撞动。

     纳粹的扫射还在进行。

    马克思看不到他们的脸,只觉得他们像冰冷的幽灵士兵,仿佛意识不到生命的重量,和她不断流逝的热度。

     他抓住掌下的土地,那块土壤已经被血液浸湿,柔软而温热,像是一只回握的手。

     马克思爆发出一声怒吼,更像是哀嚎或者尖叫。

    他只有一个想法,就是将一切厄运都反弹回去,三两声闷哼后,他听到人体倒下的声音。

     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安全,但马克思已经不在乎了。

    他哭着爬到母亲的身旁,想找到子弹造成伤害的地方,想堵住血液向外流的那些小孔,却怎么也找不到。

     到处都是血。

     “嗨,犹太小孩。

    ” 男性的声音,就在他身前,马克思抬起头。

     一个纳粹军官正拿枪指着他。

    马克思的视野有点模糊,但还是认出这个人就是下命令把他带走的人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很有特点,漫不经心又饱含欲望,虚伪得令马克思作呕。

     纳粹的衣着依然光鲜,不知是不是从前线逃离出来的。

    他的胸口微微喘着气,一双疯狂的眼睛看着马克思,手枪与视线平齐。

     这个犹太小孩,是他发现的宝贝,是他搜寻了这么多年,终于得到的新的力量。

     纳粹明显要倒台了,但他不用捆绑在这艘沉船上。

    有了这些力量,他想要塑造多少个纳粹都可以! 他可以把他掳走,他能带着一个小孩全身而退吗?或者把他在这里杀死,保证这份力量不落入别人手中。

    哪个比较好? 在纳粹思绪飞转的时候,马克思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。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和眼泪一起流出了身体,就像母亲的生命和血液一起流出了身体。

     他不再想要挣扎了,不再想要活下去。

    如果上帝或魔鬼来问他,他会说自己愿意就这样死在母亲的怀里,好过独自面对命运的嘲笑。

     一道破空之声。

     风挟着圆形物体,飞向站着的男人。

     那是一个红蓝相间的盾牌,现代的战场之上还有谁会用这样的东西?当盾牌旋转着飞向纳粹军官的脑袋,他只是嘲讽地一笑。

     但他被飞盾打歪了脑袋。

     纳粹露出震惊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擦了下嘴角的血丝,在看到手背上的红色时,确认自己真的受了伤,随后不敢置信地吐出带血的牙齿。

     在他掌握了非人一般的能力后,再没有任何东西伤害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