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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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香气?”温泽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 他素来不用香,此前是个废人,更是不可能用香。

     问出这一句,温泽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,除却淡淡的酒气与烤羊肉混杂的气味之外,他似乎是闻到了一丝可疑味道,但并不明显。

     翠书觉得温泽有些古怪,不过温家如今走到这一步,她比谁都欢喜。

     侯爷只能重新站起来,哪怕是每日流连烟花柳巷,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妥,笑道:“就是香味呀,奴婢也辨别不出是何种香味,反正就是很好闻。

    ” 温泽,“……” 他近日来,唯一亲密接触过的人只有一个,那便是傅生。

     而傅生是他所认识的男子之中,最喜欢用香料的,可……傅生身上的香气又怎会沾染到了他的身上? 这一晚,温泽辗转难眠。

     明知自己的想法极其荒唐,但他却是不受控制的将那晚的旖旎梦境,与傅生联系到一块。

     半夜,温泽起榻作画,将他梦中看不清的那张脸填充上了另一张熟悉的脸。

     美人墨发及腰,眼梢的多情妩媚竟与女装完美的契合了…… 温泽,“……” **** 长寿宫内,晋王今夜留宿。

     太后在屋内等了许久,晋王浑身湿透的过来时,皇太后眼眶瞬间红了,“阿蘅,你这又是何必?你是堂堂王爷,便是当真宠了谁又如何?你犯不着这样苛待自己!” 晋王身上带着不可忽视的寒意。

     他方才在荷花塘待了整整一个时辰,加之夜间风大,他又是重伤初愈,清瘦的面容透着明显的疲倦与憔悴,还有抹不去的狼狈。

     “够了!母后不要再说了,若无他事,还请母后离开!” 晋王素来温润如玉,彼时他的眼睛里有光,是温和如四月暖阳的光。

     可是此时此刻,晋王的眸中透着难以忽视的煞气,就仿佛从今夜开始,他脱胎换骨,自此从人间坠入地府,再不复以往良善温和。

     皇太后怔住。

     自打晋王身份大白后,这还是晋王第一次对太后如此冷漠无礼。

     “阿蘅,你在怪哀家?哀家今日原本是要……” 太后想替自己辩解,晋王打断了她的话,言词之间毫不留情,“母后是想让宋家女入宫,以便分散昭淑媛的圣宠,再将昭淑媛推向我?母后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挑起我的好胜心。

    ” 说到这里,浑身湿透,唇色发白的男人,忽的自嘲一笑,“母后,你成功了。

    ” 无论今晚的结果如何,太后成功了。

     他要争! 其实晋王心里很清楚。

     除却太后想让他争之外,帝王也是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若是自己不争,帝王又有什么理由彻底除去他呢。

     呵呵,身份大白之后,人人都道他好命,竟是原太子,是天潢贵胄,注定了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,可谁又知道,这一切皆不是他想要的。

     他宁可自己不是什么原太子。

     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子弟,有着自己的抱负与心爱的姑娘。

     可如今,一切皆非他所愿,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去背负,只能去争,只能成为他曾经最厌恶的那类人,做着他最厌恶的事。

     命不由他! 太后察觉到晋王情绪不对劲,今晚之事皆由她而起,也是她间接害了晋王,太后担心母子之间从此会闹出罅隙,就没再多言。

     离开后,太后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
     方才晋王所言,是打算开始争了么…… 或许今日之事,也算是弄巧成拙了,撇开其他利弊不说,她的确就盼着晋王有争帝位的心思。

     **** 次日,温舒宜醒来时,黄太医已在轩彩阁静等已久。

     褚彦已去上朝,温舒宜都不知他是几时离开的。

     徐嬷嬷伺候她起榻洗漱,背着玉珠,压低了声音道:“娘娘,皇上让黄太医过来,给您请脉。

    ” 温舒宜,“……” 她哪里不知道皇上的意图?看来皇上还真要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 温舒宜没有拒绝,洗漱穿戴好,就去了外殿见黄太医。

     温舒宜已是正四品淑媛,还是鲜少有封号的妃嫔,帝王对她的宠爱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而如今温家也已脱罪,故此,黄太医对温舒宜甚是恭敬,一番诊脉过后,未曾隐瞒,直言道:“娘娘,您除却身子骨有些虚弱之外,并无任何不妥之处。

    ” 此前,温舒宜将皇太后“赐”的汤药都吐了,她并未服用,但入宫以来,肚子也没甚动静,故此她也会怀疑过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