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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岸边亮起一团火。

     一对烛,一炷香,前面还蹲着两个黑色的人影。

     在烧纸。

     楼月西低声道:“马上要七月半了,胶许是做小县城,虽说不提倡烧纸,但管得不严。

    ” 贺烈闻言点头,只是伸手拉住了楼月西,将他拉向内侧。

     楼月西手腕上的皮肤摸起来十分光滑,只是有些冰,在大热天里握起来十分舒服。

     “我们走快点。

    ”贺烈轻声道。

     楼月西点头,一声不吭地跟着贺烈。

     贺烈一手抱着狗,一手牵着楼月西护在道路内侧,若不看二人体型,倒真像是一对带娃散步的夫妻。

     河畔有风,偶尔有燃烧的灰烬被吹到了天上,一点猩红又迅速湮灭。

    两人快步回到老宅中,进门的时候,楼月西回头看了眼河边。

     天色已暗,路灯亮起,暗色的河流上方萦绕着黑气。

     ——鬼门将开。

     他最后的机会要来了。

     “愣着干嘛,赶紧进去。

    ”贺烈把贺旺财放在地上,小奶狗不安分地绕着他的脚转悠。

     “楼月西,这狮子铜环有点年头了吧。

    ”贺烈问道,威猛的铜制狮头雕刻在岁月的洗礼下不复初时的光鲜,但这种守家护宅的神兽日子久了是会生灵的,可以辟邪。

     楼月西又是这院子的主人,所以对于他而言,在这所老宅子里度过中元是再好不过的决定。

     只可惜右侧的狮子雕刻有些被磨损的痕迹。

     闻言,青年微笑着点头:“前几年搬家不小心撞了一下,怕工匠补得不好,反而损了它,就一直留着没动。

    ” 两人各自回了房,贺旺财在贺烈的脚下一直扑腾,被他撩起脚掀翻了好几次,最后一次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生气了,开始汪汪地叫起来。

     它叫个不停,见贺烈不理会它,就开始刨门,嘴里还发出有些凄厉的尖叫,好似贺烈怎么它了似的。

     看样子是想去找楼月西。

     “狗崽子,欠了你的。

    ”贺烈没办法,只好把狗提起来,敲开了楼月西的门。

     开门的青年应该是刚洗了澡,身上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丝质睡袍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,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诧异地看着贺烈。

     但还是闪身让贺烈进来。

     贺烈把旺财放在地上,那狗崽子屁颠颠地围着楼月西转,楼月西也不嫌弃它,弯腰把它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 “贺队,怎么了?” “贺旺财找你。

    ” 贺烈移开目光,方才从楼月西头发上掉落的水珠洇湿了他的胸前,真丝的材质又轻又薄,冰凉的水珠带来异样的刺激,他看见了不明显的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