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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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养些猪羊,日子倒也过得舒坦。

    ” 话方说完,便被旁人伸手狠狠敲了脑袋一记。

    众人对他骂骂咧咧,大抵是责他心志不坚,不思进取。

    那几位修士闲谈了些时候,便又拾捡起行囊出了书肆,往熙攘的街巷里去了,临行前买了几张“祝阴”的画帖儿,又取了几卷道箓符书,看来是急着要赶上天坛山的入门比试。

     待他们走出了些路,易情才慢悠悠地晃出书堂。

    天是一片明媚的霁青,像一块新裁的布帕子,白云是在上头绣着的花绦。

     数年前,他离开天坛山时,山里也飘着似这般的一团团的白云。

    那时天坛山上云缭雾绕,烟霭纷纷,下山的泥径蛇一样地蜿蜒入一片茫白中。

    无为观地界狭小,连山门都不曾有,只有间孤伶伶的荆梁屋矗在凄风苦雨里。

    年迈的微言山人坐在石阶上远眺着他一步步离去,易情回头,望见老头儿拄着灵寿木杖节向自己摇手,摇曳的翠荫里,那苍老的身躯躬着,已化作胡麻点大小。

    老人颤颤地叫道: “回来哇,易情——” 那声音飘过郁葱苍松,穿过如针细雨,悠悠地落进他心底,化作深深执念与沉重枷锁。

     易情垂着头,低低地吐息。

    他终是回来了,自九天而下,落入这凡尘之间。

     三足乌蹲在他脑袋上,见他一动不动,开始喋喋不休起来:“喂,接下来咱们要去哪儿?” 这鸟儿甚是聒噪,一下便将易情从往事回忆中扯回。

    少年叫化子如梦方醒,伸手拍了拍这雀儿的脑袋。

    “人生在世,最难的问题便是从哪儿来、要往哪儿去,你这鸟儿倒好,一下便抛给我一个最大的难题。

    你问我,我又该问谁去?” 乌鸦将这话当作夸赞,扁哑地大笑: “这算得甚么难题?哼,要是老子,定会去到一个卖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