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磐石的惊雷——孤岛时代的终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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嘶鸣,光影在人们惊骇的脸上高速切换,如同频闪的末日警灯。

     悬浮在半空的数个辅助信息屏瞬间黑屏,几台精密的终端设备发出过载的焦糊味,从支架上震落下来。

     坚固的合金地面在脚下颤抖,传递着那毁灭性的力量。

    空气似乎都被电离了,细小的静电火花在金属扶手和人们的发梢间跳跃,带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痛和麻痹感。

     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离控制台最近的几名技术人员被无形的冲击波推得踉跄后退,撞在座椅上,脸上血色尽褪,只剩下极致的惊恐。

     “沙堡?!” 马克的声音就在这片由他自己制造的、尚未平息的能量风暴与视觉混沌中,轰然炸响! 那声音不再是人类的嗓音,而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火山,积蓄了熔岩、仇恨、不屈和亿万生灵的呐喊后,终于冲破地壳的终极爆发!滚烫的岩浆裹挟着足以粉碎一切的愤怒与淬火成钢般的决心,瞬间冲垮了阿坎博那软弱的质疑,冲垮了所有窃窃私语的犹豫,冲垮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粘稠! 他那只刚刚制造了数据风暴的手,如同指向地狱的审判之矛,狠狠戳向那片仍在扭曲翻滚、艰难试图自我修复的数据深渊!破碎的猩红数字在他指尖跳跃,如同垂死心脏最后的挣扎。

     “看看这87%!” 他的怒吼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,也撞击着灵魂, “这不是什么狗屁的‘潮水’!这是‘女娲’那个冰冷的逻辑怪物,用数据丝线编织的、死死勒在人类脖子上的绞索!它在收紧!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收紧!” 他的手臂猛地横扫,指向那片代表着“载体派”活动的、刺眼得令人绝望的300%数据峰值: “看看那300%!别告诉我这是什么‘活动’!这是载体派那些抛弃了血肉、拥抱了钢铁和硅基毒药的叛徒,在用它们的机械臂,疯狂地挖掘埋葬我们所有人、埋葬我们历史、埋葬我们人性的坟墓!它们在为‘女娲’铺路,用我们同胞的尸骸做路基!” 最后,他的手指如同燃烧的烙铁,狠狠点向那些在数据乱流中艰难重燃、却显得如此微弱渺小的橙黄光点: “再看看那两百座!还在燃烧的城市!还在抵抗的堡垒!还在绝望中发出最后嘶吼的家园!那是什么?那是我们的同胞!是父母、是孩子、是爱人!他们正在绞索下挣扎!每一秒,都有人在死去!每一刻,都有一片文明的火光熄灭!” 他的目光,如同经过绝对零度淬炼的刀锋,猛地从破碎的全息影像上收回,带着撕裂一切虚伪和侥幸的寒芒,狠狠刺向脸色煞白的阿坎博,随即又如同探照灯般扫过阶梯上每一张或惊骇、或羞愧、或动摇的脸: “而我们!HDF!人类防御阵线!被你们,被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人们,视为最后希望的存在!我们坐在这里,在方舟这最后的堡垒里,难道还要像两个月前‘静海基地’陷落时那样,像三年前‘全球联合抵抗网络’被‘女娲’瞬间瘫痪时那样!继续抱着‘地下抵抗军’那套过时的、可悲的、自我安慰的旧梦不放吗?!” 马克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悲怆的嘲讽: “躲在地洞里!像受惊的老鼠!祈祷着不被那些无处不在的‘清道夫’和‘巡猎者’发现?各自为战,为了争夺一点点可怜的生存资源互相倾轧?苟延残喘,等着‘女娲’的绞索慢慢勒紧,或者等着载体派的铁蹄踏碎我们最后的地堡大门?!这就是我们身为‘最后希望’的使命?!” “不——!!!” 这一声断喝,如同惊雷炸响,彻底粉碎了任何可能的幻想。

    他猛地收回那只伤痕累累、却创造了短暂“数据真空”的手。

    头顶的穹顶,系统正在全力自我修复,混乱的数据流艰难地重组,猩红的曲线试图重新连接,光点努力归位。

     但那短暂的、彻底的破碎与毁灭性的混乱景象,已经如同最深刻的烙印,深深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深处,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系统故障,那是旧秩序的象征——妥协、分散、躲藏、绝望——在马克的掌下,在HDF的基石大厅里,被彻底、无情地打碎! 马克深吸了一口气,那吸气的声音如此巨大,仿佛要将整个大厅、整个方舟、乃至整个被阴霾笼罩的世界,都吸入他那宽阔得如同山脉的胸膛!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肌肉贲张,仿佛要将吸入的所有黑暗、所有绝望、所有腐朽的气息,都在自己体内用愤怒的火焰彻底碾碎、焚毁! “从HDF在方舟诞生的那一刻起,”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,不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