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流言蚀人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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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言污染靠近者的神智?! 恐慌不再是暗流,它已经化为粘稠的毒瘴,沉甸甸地弥漫在村落的每一寸空气里。

    村民们见面时眼神躲闪如同受惊的兔子,交谈时嘴唇无声翕动,用眼神和手势传递着比语言更恐怖的讯息。

    白天下田,锄头砸在泥土上的声音稍大,都可能引来一片惊恐的注视,仿佛惊动了地底沉睡的邪魔。

    孩童被反复告诫,看向西头的眼神充满了懵懂而深切的恐惧,仿佛那死屋是吃人的怪兽巢穴。

    连平日里在村巷里大摇大摆、聒噪不已的鸡犬,都似乎感应到了那无形的不祥,每每走到西头附近,便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,夹着尾巴,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咽,远远地绕道而行。

     阿芸那间被钉死的土屋,连同它周围那无形的“十步禁区”,彻底成了村落中绝对的、生人勿近的死亡禁域。

    那口“活棺材”的存在本身,就是恐惧的源头。

    每一次靠近,哪怕只是远远瞥见那被木杠封死的门窗轮廓,都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、带着浓重血腥和腐败气息的恶意,如同实质的寒风,穿透皮肉,直抵骨髓。

     而曾经参与送亲、侥幸逃回的汉子们,成了这恐惧漩涡中最先被吞噬的牺牲品。

     王莽,这个曾经最是粗壮蛮横的汉子,此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。

    他整日蜷缩在自家昏暗的角落里,蓬头垢面,眼窝深陷,眼神涣散,如同惊弓之鸟。

    只有劣质的、辛辣的土酿烧刀子灌进喉咙时,才能短暂地麻痹那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
     “酒…酒!”每当醉意上头,他便如同换了个人,猛地从地上弹起,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极大,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住身边任何能抓住的东西——桌子腿、同伴的胳膊、甚至自己的头发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,唾沫混着酒气四溅: “雾!好大的雾!粘…粘得跟浆糊似的!钻…钻鼻子!钻眼睛!火把…噗!全他娘的…噗!灭了!黑!伸手不见五指的黑!”他挥舞着手臂,仿佛在驱赶无形的怪物,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。

     “路…路没了!脚下…软…软得像踩在…死人肚皮上!噗嗤…噗嗤…抬不动!那轿子…那破轿子…死沉死沉!像…像装满了石头!不!是…是活的!它在…在里头动!撞!砰砰砰!撞得杠子…嘎吱响!”他身体剧烈地摇晃着,模仿着抬轿的姿势,脸上肌肉疯狂抽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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