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豪族献金,暗藏玄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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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席的铜锣敲过三遍,醉云楼的雕花木门吱呀闭合,将满室喧嚣关在门内。

     刘备立在二楼栏杆边,望着楼下渐次散去的车马,嘴角还挂着方才的笑意——王楷的三千贯,李术的四千贯,最紧要的是糜竺那一万贯,足够支撑医馆再撑三个月,足够请十个游方郎中来治疫,足够让彭城城外那些咳得喘不上气的百姓喝上热药汤。

     "玄德公。

    "陈子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晨露未干的凉意。

     他手里攥着半卷竹帛,指尖在"王楷李术"几个名字上轻轻叩着,"方才散席时,王楷的随从扶他上车,我瞧见他靴底沾着当铺的碎纸——是当票。

    " 刘备的笑意顿了顿,转身时袍角扫过案几上的茶盏:"当铺? 王楷在东海有三个盐庄子,去年还捐过粮......" "李术的马车车轴偏了。

    "陈子元展开竹帛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户的进项出项,"他那盐庄子的船去年在泗水翻了三艘,赔了三千贯;王楷的布庄被山匪劫过两次,欠着织户的工钱。

     方才他说捐三千贯时,右手一直在抖——不是激动,是攥着袖中当票的缘故。

    " 刘备的手指捏紧栏杆,指节泛白。

     楼下王楷的马车正碾过青石板,车帘掀开条缝,他看见王楷用帕子擦汗,帕子边角磨得发毛,哪里是从前那个顿顿要吃鹿肉的富贾模样? "去查。

    "刘备的声音沉下来,"查这二十户捐钱的,有多少是打肿脸充胖子。

    " 子时三刻,典恶来的亲卫押着个灰衣汉子撞开陈子元的书房门。

     汉子怀里掉出几卷账本,墨迹未干的数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——王楷的盐庄子去年净亏五千贯,李术的布庄欠着七百贯债,连陈珪族中最富庶的陈登,账上也只剩八百贯现银。

     "军师。

    "典恶来抹了把脸上的血,"这是陈珪家的账房,说这些数都是照着主家意思做的虚账。

    " 陈子元的木簪在案上敲出轻响。

     他想起宴席上陈珪挑得老高的眉毛,想起那些人望着糜竺时又嫉又恨的眼神——原来不是攀比,是被迫。

     徐州豪族本就不服刘备这个"外来的州牧",捐钱捐少了要被骂"不恤百姓",捐多了便要伤筋动骨。

     他们原想借这场捐献会逼刘备难堪:要么收了钱寒了豪族的心,要么不收钱失了百姓的望。

     "备知错了。

    "次日辰时,刘备站在州牧府的演武场上,望着台下站得东倒西歪的豪商们,声音里带着哑,"昨日某只想着百姓等钱救命,却忘了诸位也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