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蜜月泡汤,意外闯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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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琰的指尖还沾着船舷木刺的血珠,那匹快马已冲到近前。

     士兵翻身下马时带起一阵风,吹得杏黄旗猎猎作响,信匣上的甄家云纹铜锁在晨光里晃了晃。

     "陈军师,我家主母说,福州有批南洋来的珊瑚要过目,非您掌眼不可。

    "士兵抹了把额头的汗,从怀里掏出个檀木匣,"主母还说......"他瞥了眼立在陈子元身侧的蔡琰,声音放轻,"说怕文姬夫人海上闷得慌,特备了辆双驾马车,车帘是苏州绣娘新绣的并蒂莲。

    " 陈子元接过信匣的手顿了顿。

     匣底压着张素笺,字迹清瘦如竹——是甄宓的。

     他记得上月在许都,这姑娘捧着本《盐铁论》追着他问"均输法",发间的珍珠步摇撞得人眼花。

     当时蔡琰笑着戳他肩膀:"子元这副诲人不倦的模样,倒像极了太学里的博士。

    " "文姬......"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子。

     蔡琰素衣上的水痕已被风吹干,却在袖角洇出片浅淡的蓝,像泗水的浪被揉进了布纹里。

     她望着那辆新漆的马车,忽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:"我昨日在舱里翻到本《闽地风物志》,说福州的荔枝蜜比洛阳的甜三倍。

    " 马车轮子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,甄宓的笑声先飘了过来。

     她掀开车帘时,鬓边的红珊瑚坠子撞在车框上,"叮"的一声:"陈先生,文姬姐姐,我让厨娘备了糖蒸酥酪,可别嫌我唐突呀!" 马车摇摇晃晃往南去时,陈子元坐在左侧。

     蔡琰靠在他肩头翻书,甄宓则跪坐在对面,指尖绞着帕子:"陈先生,您说这均输法若在闽地推行,盐商们会不会把咱们的马车掀了?" "若真掀了,我便教你用算筹跟他们讲理。

    "陈子元被她的认真逗笑,余光瞥见蔡琰书页上的批注——是昨夜他在妆奁里刻木簪时,她悄悄写的《闽地茶经》摘要。

     日头偏西时,向导说前面的陆村能打尖。

     青石板路渐窄,两侧的稻田飘来新割的稻穗香。

     甄宓趴在车窗上看野鸭子扑棱棱飞过,忽然"呀"了一声:"那墙头上怎么有箭?" 陈子元抬头。

     土黄色的村墙足有两人高,墙垛后露出几支乌木箭尾,墙角的木栅栏上挂着带血的兽皮。

     更奇的是,本该在村口玩耍的孩童一个不见,连狗都不叫。

     "几位外乡人,停步。

    " 粗哑的男声从左侧传来。

     陈子元转头,见七八个持弓的村民从稻草垛后转出,为首的青年扎着青布头巾,箭搭在弦上,箭头正对着甄宓的眉心。

     甄宓"哇"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