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坍塌车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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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踩着满地槐花朝公交站台走去,五月的夜风带着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。

    她习惯性将帆布包抱紧,耳机里流淌出《夜曲》的旋律。

    末班车还有三分钟到站,这是她连续第七天加班到这个点。

     站牌在路灯下投下细长的影子,玻璃灯罩里的荧光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我低头看手机,新消息提示音突然炸响——父亲发来的语音通话请求。

    他皱眉挂断,父亲永远只会追问何时回家,就像十年前母亲失踪那天一样。

     远处传来轮胎碾过路面的声响,我抬头时,一辆车牌为"云A·7412"的银灰色公交车正从不远处的雾气中驶来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,车头灯的光晕呈现出诡异的暗金色,车窗上的雨痕在无人乘车的情况下诡异地晃动着。

     "姑娘,走不走?"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,灰白眉毛下藏着两道疤痕,声音像砂纸摩擦。

     我刚要迈步,后颈突然一凉——有只冰冷的手指擦过她的脖颈,空气中残留着槐花的甜腥。

    她猛地回头,身后只有空荡荡的站台和摇晃的槐树枝。

    站牌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水雾,原本刻着的站名变成了扭曲的血字。

     "终点站到了。

    "司机沙哑的嗓音惊醒林秋,她这才发现车厢里竟坐满了人。

    穿校服的男孩歪着头靠在车窗上,校徽是林秋从未见过的标志;穿碎花裙的孕妇抚摸着隆起的腹部,脸上却挂着不属于产妇的笑容;还有一家三口,小女孩的手中紧攥着半块融化变形的奶油蛋糕。

     车窗外是无尽的浓雾,路灯化作昏黄光团时隐时现。

    我不安地挪动位置,发现车厢地板上渗出粘稠液体,在车轮碾压下发出"咕叽"声响。

    "师傅,还有多久到站?" 司机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,后视镜里映出林秋煞白的脸:"到了你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" 孕妇突然发出刺耳笑声,苍白的脸扭曲起来:"到站?我们永远到不了站啊!"她的肚子诡异地膨胀,皮肤裂开露出森白骨骼。

    我尖叫着扑向车门,却发现车门被一股无形力量锁死,门缝渗出铁锈味的红色液体。

     "别怕,我叫苏晴。

    "穿着米色风衣的女子突然按住我颤抖的肩膀,"你已经在这里二十年了。

    "她颈间挂着枚青铜铃铛,铃声清脆却透着森冷。

     我怔住了,说道:"你说什么?" "看这个。

    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