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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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开口软涩,似挑衅,又似藏着委屈:“央宗说你不行。

    ” 他大约是笑了,一丝热气染上她面颊。

     下一刻,一只大手便挑起她下巴,后脑也被扣住,他的吻又铺天盖地而来。

    她一时难耐,软软地轻哼一声,手指插入他发间,抱住。

    唇舌交缠间,淡淡的酒香醉了两个人。

     扣在她纤腰的手,已不满足于隔着薄衫的温度,逡巡寻找更诱人的领地。

    细细的酥麻感从她腰间漾开。

    他的吻落在她耳畔,混着湿热气息,开口又哑又缓:“伤后禁欲,确也不假,可其后还有一句,若遇良药,当从权变,殿下算不算我的药?” 他按着她贴紧:“正医心火。

    ” 她被他滚烫的欲念烘烤,怔怔然望进他起火的眸子,一时再无恶趣。

     他唇角微扬,拉起她左手向上,肩背伤处的肌肉绷紧,咬着她耳尖低语:“早年大夫也说,这臂膀要废了,如今不照样开弓射箭,殿下要不要试试?” 他这双关之语,令她迷乱心颤,理智被一点点蚕食殆尽。

     见她怔怔无语,他干脆将她打横抱起,迈入内室。

     她在他怀中轻如羽毛,是真的无碍吗,是无碍的吧?他身上气息让她无余力思考,耳边唯有风声、雨声,和他有力的心 跳。

     纱帐垂落,满室旖旎。

     他将她小心翼翼放在锦被上,去解她寝衣,细密的吻随即又落下来。

    她仰头承受,双手下意识在他颈间、胸膛游走,又去解他袍带。

    襟袍散开,她忽然翻身将他推倒压住。

    不知碰到哪里,他毫无防备地闷哼一声,却又舍不得推开她。

     “别动。

    ”她一双玉手按住他胸口,掌下是起伏的胸膛,烫着她掌心。

    “让我来。

    ”开口羞涩,又情意绵绵。

     梅敇呼吸急促起来。

     她醉眼朦胧,手上却很执着,不甚麻利地剥开他的衣衫,直到露出劲瘦胸腹的伤疤。

    她一怔,眼圈泛潮,俯身,唇瓣轻轻贴了上去。

     梅敇浑身酥麻。

     “疼么?”她问。

     他摇头,却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她的唇太软,又太烫,沿着疤痕一路向下,直到撞见被她亲口咬出的齿痕。

    她顿了顿,轻轻亲上去。

     梅敇再忍不得,翻身将人压住,十指相扣。

     “扶光,”他抵着她额头,“你想清楚了?” 她屈腿勾住他的腰,颤声道:“若你没有回来,我已决定此生孤老……” 灯光透过纱帐,为身下这朵无人采撷的娇花镀了层柔光。

    她美得让他窒息,也让他心痛——从十五岁到二十岁,花开奢靡,那么美,又那么孤独。

     “不许想别的。

    ”她似看透他的心思,展臂抱住他的头,拉下来,声音软颤,“钧行你不想要我吗?” 他俯身吻住她,再不理那些无意义的遐思。

    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,仿佛天生就该如此契合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盼了五年,又好似过了两世。

    痛到不能自已时,她咬住他的肩膀不让自己哭出声,眼泪却不可自抑地顺着眼尾、鬓角滑落。

    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,动作温柔得令人心碎。

    她紧紧攀着他,一声声唤“钧行”,和几年来他梦里的声音一样。

     窗外风雨飘摇,摧花摇柳。

    她只觉自己也要在这无尽的天地间散掉,和这场盛夏的雷雨共鸣,又最终什么也听不见,灵台空澄…… 殿外风雨中,一把油纸伞停留片刻,又渐渐走远。

     玉衡边走边骂:“你最好别回自己院,不然老头一定扎废你!” 可惜风雨声太大,他的话无人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