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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样——根脉相通,只是花开朝着不同的方向。

     而这一别,隔着千山万水,也隔着两个势力的明争暗斗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,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。

     她又想起重逢时他奚落她的话: “两个异姓王结亲,南北一气,你是想让陛下白天夜里都睡不着么?” 他看得那样透彻,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她,就像飞蛾扑火。

     他去求陛下赐婚,一次又一次,陛下不允,他又去求懿旨,一而再再而三,被知情人当做了笑话。

     一滴泪从她眼尾滑落。

     睡不着,她取出了那只被风秀仔细收起的玉镯。

    翡翠触手油润,在细弱灯下泛着幽幽的光,像极了太后将它套入她腕上时,严彧眼底那抹灼人的期待。

     玉镯重新贴上肌肤,丝丝凉意沁满心头。

     窗外雨声渐歇,滴漏声声里,天光已悄然漫过窗棂,将翡翠映得愈发清透——恰似南境雨后的阳光,炽烈得能晒干所有缠绵 心事。

     她忽然想起南境的苍茫群山,想起父王揉她脑袋的大手,想起二哥带她骑马时的戏谑,想起陪她长大的小兽……那些熟悉的、张扬的、明媚无忧的日子在召唤她了,回到南境,她仍是说一不二的十六族明珠,再无人敢惹她。

     只是…… 也没人会故意惹她生气后,又用骨节分明的手为她拭泪;也没人敢逆着她的心意,逼着她喊那声"彧哥哥"…… 这一夜,鹤鸣苑中的灯火也燃到了天亮。

     天禧一边给主子唇角、眼角涂药,一边骂骂咧咧:“王八蛋下手真毒啊,专挑爷这张值钱的脸下手,这是想给爷毁容啊!” 严彧心思沉沉,并没理他。

     天禧继续嘟囔:“还他娘往爷胯/下招呼,属下都瞧见了!这玩意儿要是打坏了,郡主不得……” 冷不丁撞上一双锋利眼刀,后半句生生卡住。

    天禧咽了口唾沫,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那下头……用不用抹?” “滚!” “这就滚!” 天禧滚后,严彧独坐案前,一时心头空落落。

     渗了水的窗缝散着松木香,让他莫名想起鹿苑的氤氲水汽。

     掌心仿佛还残留着那具身子的记忆,羊脂玉般的肌肤被热气熏出绯色,她在他臂弯里化成一泓春水。

    窗外骤急的雨声,恰似她咬着他肩头呜咽时,破碎的喘息。

    她当时疼得厉害,却仍死死抓着不许他退…… 他是从何时对她着迷的?离开南境时,他分明不当她一回事,可为何再见,对她的渴望竟一发不可收? 眼前闪过春宴马场,她向他讨要骨哨的一幕。

     他死遁前,销毁了几乎全部自己的东西,唯这东西不起眼,权当做身份证据留下了,竟不想她将它贴身戴着,留到了今日。

    她当时摊着红肿的手掌,潮着眼尾,痴痴灼灼地望着他,说那是她的心爱之物……他当时但凡肯认她,她怕会立时扑进他怀里,哭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 他知她一贯骄纵大胆,却未料她会不要命地试他。

    而他接住她的瞬间,那具身子比他想象中更玲珑柔软,他身体的反应几乎是不受控的。

    而她趴在他身上眨眼的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