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剑冢悟心,锋锐初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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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屋角落的“狐朋”组合(雪团与腿伤渐愈的小雪狐,沈破云私下称它为“霜影”)为孤寂的峰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气。

    雪团依旧精力旺盛,时常在屋里追逐自己的尾巴,或是试图扒拉萧天行晒在窗边的药材,引来师傅一声冷哼警告。

    霜影则安静许多,大部分时间蜷在窝里养伤,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。

    沈破云每日采药、换药,照料霜影,与雪团“斗智斗勇”,成了修炼之余的日常,心性也在照料弱小中磨砺得更加沉稳。

     这日,萧天行并未带沈破云去寒魄湖或玄冰洞,而是领着他走向了绝剑峰后山一处更为肃穆荒凉之地——剑冢。

     穿过一片被风雪侵蚀得嶙峋怪异的石林,眼前豁然开朗,又瞬间被一股苍凉、悲怆、却又隐含不屈锋芒的气息所笼罩。

    这是一片巨大的凹地,狂风在此处形成呜咽的旋流。

    目光所及,并非坟茔,而是无数柄残剑! 断剑、锈剑、崩口剑、扭曲变形的剑…各式各样,或斜插于冻土,或半掩于积雪,或相互倚靠,密密麻麻,一眼望不到边际。

    每一柄剑都失去了锋芒,布满了岁月的锈蚀与战斗的伤痕,在凄厉的风雪中沉默伫立,如同战死沙场、埋骨他乡的将士墓碑,诉说着无尽的沧桑与曾经的峥嵘。

    空气仿佛都凝固着铁锈与寒冰混合的冰冷气息,让人心神悸动。

     沈破云站在这片剑的坟场边缘,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肃杀扑面而来,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。

    他仿佛能听到无数金铁交鸣的残响,感受到那些剑主临死前的不甘与战意。

    这景象带来的冲击,远比寒魄湖的酷寒更甚。

     雪团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地的不同寻常,不再撒欢,紧紧贴着沈破云的裤脚,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鸣。

    霜影则留在石屋,未曾跟来。

     萧天行落拓的身影站在剑冢边缘,风雪吹拂着他散乱的头发和旧袍,他的神情却异常庄重,甚至带着一丝虔诚的缅怀。

    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了风雪的呜咽,直接烙印在沈破云心底: “这里,葬着的不是人,是剑。

    是历代天绝宗弟子,或战死,或陨落,或兵解后,其佩剑的归宿。

    每一柄残剑,都曾饮血,都曾闪耀,都曾承载着一个不甘平庸的灵魂。

    ” 他随手从脚边拔出一柄剑身几乎断裂成两截、布满暗红锈迹的残剑,指腹轻轻抚过那崩裂的剑脊,眼神深邃: “世人皆以为我天绝宗剑法诡异刁钻,离经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