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砺剑未止,暗涌已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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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裹挟着刺骨的寒意,从破碎的窗洞疯狂灌入。

    石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、刺鼻的毒烟残余与木屑冰渣的潮湿气味,混杂成一种令人作呕的铁锈味。

    炉火在灌入的寒风中挣扎摇曳,昏黄的光线在满目疮痍的墙壁上投下扭曲跳动的影子,更添几分惨烈与阴森。

     一具黑衣尸体横陈在地,七窍流出的黑血已凝固成紫黑色冰晶,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
    墙壁上,那柄淬毒短匕深深嵌入,匕尾犹自带着微不可察的震颤。

    屋顶横梁钉着半截断剑,无声诉说着方才电光火石间的宗师之怒。

     沈破云靠着冰冷的石墙,缓缓滑坐在地。

    激战时的暴怒与初尝血腥的冲击感如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是一阵阵袭来的疲惫与左臂伤口火辣辣的钝痛。

    木剑脱手落在脚边,剑尖沾染的暗红血迹在火光下格外刺目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、同样沾着敌人鲜血的右手,一种冰冷的陌生感与后怕悄然爬上脊背。

     “嗷呜…”雪团小心翼翼地从角落挪过来,蓬松的尾巴紧张地夹着,它先是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沈破云垂落的手背,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,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,试探地舔了舔他手臂伤口边缘凝固的血痂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、带着安抚意味的呜咽。

     霜影则安静地蹲坐在那具尸体旁,金色的眼瞳如同最警惕的哨兵,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翻涌的黑暗风雪。

    它前爪上的血迹已被舔舐干净,但那股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冰冷煞气仍未完全散去,与平日温顺的模样判若两狐。

     萧天行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。

    他蹲在沈破云面前,面色沉静如水,不见喜怒。

    粗糙却异常稳定的手指搭上沈破云受伤的左臂,动作看似随意,指尖却蕴含着精纯温和的内息,瞬间探入伤口。

     “皮肉伤,未及筋骨。

    毒气被护体内息阻隔,无碍。

    ”萧天行声音低沉,言简意赅。

    他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,拔开塞子,一股清冽的药香顿时压过了血腥与焦糊味。

    瓶中是淡青色的粉末,他动作麻利地将药粉均匀洒在沈破云手臂的伤口上。

     “嘶——”药粉触及伤口,带来一阵尖锐的清凉刺痛,沈破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。

     “天绝宗的‘玉髓生肌散’,死不了人,当糖丸吃都行。

    ”萧天行语气平淡,手上包扎的动作却异常利落,扯下自己旧袍一角,几下便将伤口裹得妥帖。

    “忍着点,小子。

    这点痛都受不住,趁早别想下山报仇了。

    ” 雪团见沈破云龇牙咧嘴,以为萧天行在“欺负”他,立刻竖起尾巴,对着萧天行的手“呜呜”低吼,龇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