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哇塞,简直就是野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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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后。

     七月中旬的打洛迎来了少有的雨季,这是真正的太阳雨。

     每一条路边都长满了茂密的棕榈树,阳光和雨滴一齐透过树叶参差的缝隙洒下来,太阳和雨同行,落在玉那诺身上,将她淋湿、淋透,而后身上单薄的衣衫又被闷热的天气烤的半干。

     和玉那诺此刻的心情挺像的。

     要说母亲去世,她内心毫无波澜是真,对母亲毫无感情是假。

    毕竟她用着母亲的钱、享受着母亲矛盾的爱,和无数个现代家庭一样。

     自从父母离婚,她妈每天都被不良的情绪控制着,暴食、易怒...而这一切的受众只有她一个人。

     认为是她不够上进气走了父亲,认为她和她爹一样是个没良心的畜生。

    玉那诺跟着她妈学去了一堆的脏话,现在她自认攻击力爆表,每一句脏话说出来都脸不红心不跳。

     最过分的时候,她妈在她自慰的时候冲进房间里,扒光了她的衣服辱骂她是荡妇。

     玉那诺不知道这些事之间有什么联系,并且她一直坚强地觉得父母离异伤害不到她。

     毕竟从小也不在爸妈身边长大。

     为了挣脱接受缅语教育、困缚在缅甸发展的锁链,玉那诺在六岁时被送回国内,被亲戚们抛来抛去。

    她就这样挣扎着,像泥潭里的玻璃球,滚来滚去,一身脏污。

     后来到大学里大家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都精确到了省市县,而玉那诺双手插兜,说了句: “滇南来的。

    ” 不然怎么说?小学跟着大姨在A市,四年级跟着小姑转学去B市,初中跟着姨孃在C市读完书,高中被甩去D市的私立寄宿制学校。

     哇塞,简直就是野狗。

     她对家人没有情感、对父母没有爱意。

     抬头望向国门的方向——她反而对脚下的土地情谊甚深。

     蹲在路边上抽着第八支烟的时候,刘姨才搭着摩的火急火燎地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