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6章 血羽破千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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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的风裹着腐臭味钻进青石板缝里。

    陈三握紧手中的榆木长矛,矛杆上还留着昨日劈柴时蹭上的松脂,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。

    他望着晒谷场边缘那团蠕动的黑影——一万只行尸鸡正从村外的乱葬岗涌来,每只鸡的羽毛都像被泼了墨汁,尾羽上沾着暗红的血痂,最前排的几只鸡眼泛着幽绿的光,喙尖滴着黄绿色的黏液。

     "三哥!"隔壁王婶抱着半盆滚水从灶房冲出来,"这鸡群邪性!我家大花(母鸡)昨天还好好的,今早起来就啄死了我家老黄狗!" 陈三抹了把脸上的汗,目光扫过晒谷场。

    这是村里最大的空地,四周堆着半人高的麦秸垛,中间立着两盘磨盘大的青石磨。

    他想起三天前老猎户周伯临死前的话:"这鸡不是活物,是被埋在乱葬岗的'血煞'附了身。

    它们怕火,怕利器刺喉,最怕......"老人的话没说完就断了气,喉管被自己养的芦花鸡啄了个对穿。

     "王婶,把水泼在东边麦秸垛上。

    "陈三扯下腰间的布带系在矛尖,"我去把西边的磨盘推到谷口。

    " 王婶应了一声,拎着水桶往东边跑。

    陈三深吸一口气,双手攥紧矛杆,朝着西边的青石磨冲去。

    石磨足有两百斤重,他咬着牙弓背使劲,石磨在地上碾出两道深痕。

    当他刚把石磨推到谷口时,第一只行尸鸡已经扑到了面前——它的翅膀展开足有一尺宽,爪子像生锈的铁钩,喙尖擦着陈三的鼻尖划过,在他脸上撕开一道血口。

     "奶奶的!"陈三反手一矛挑飞鸡爪。

    长矛擦过鸡颈,却只挑落几根黑羽。

    行尸鸡吃痛,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叫,转身又扑上来。

    陈三这才发现,这些鸡的动作比普通鸡快了三倍不止,爪尖抓在青石板上能划出火星。

     "三哥小心!"王婶的尖叫传来。

    陈三扭头,只见三只行尸鸡正从背后扑来。

    他旋身一矛横扫,最前面的鸡被矛杆砸中脑袋,歪倒在地;第二只鸡的爪子勾住他的裤管,疼得他倒抽冷气;第三只鸡的喙尖已经啄向他的后颈——千钧一发之际,陈三猛地弯腰,用矛尖戳中鸡腹。

    鸡内脏混着黑血喷在他腿上,那鸡却还在扑腾,直到他把矛杆整个捅进它喉咙里才瘫软下去。

     "喉管!"陈三突然想起周伯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