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丝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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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生三千,大梦一场,若为真,该多好。

     我站在那座民国古宅前,斑驳的砖墙在夕阳下泛着铁锈般的暗红。

    青苔爬满了石阶的缝隙,门楣上"静园"二字已经模糊不清,却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。

    风穿过半开的铁门,发出低沉的呜咽,像是在抗拒着我们的闯入。

     "听说这里每晚都能听到女人的哭声,"身旁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,声音压得很低,"还有人看见穿旗袍的影子在后院游荡。

    " 我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,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这群人中,有来探险的大学生,有研究民国建筑的研究员,还有两个自称会驱鬼的道士。

    而我——用他们的话说,是来"凑热闹"的闲人。

     "进去吧,天快黑了。

    "领头的陈教授掏出钥匙,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

    我走在最后,跨过门槛的瞬间,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,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我的皮肤。

     古宅内部比想象中保存得完整。

    褪色的红木家具,雕花的楼梯扶手,甚至墙上的西洋挂钟都还在原位,只是指针永远停在了三点十七分。

    灰尘在斜射的夕阳中漂浮,给一切蒙上朦胧的滤镜。

     "我们在一楼客房休息,"陈教授分配着房间,"二楼据说不太平,大家最好不要上去。

    " 我选了最角落的一间,窗户正对着后院那口被铁链锁住的古井。

    放下背包时,指尖突然传来刺痛,低头一看,无名指不知何时被划了道小口子。

    血珠渗出的刹那,井口的铁链似乎轻轻晃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 "错觉吧。

    "我舔掉血珠,却听见耳边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。

     晚饭是简单的干粮,众人围坐在大厅里,两个道士开始布置所谓的"驱邪阵法"。

    我靠在窗边,看月光渐渐爬上井沿。

    随着夜色加深,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缓慢下降。

     "你们感觉到没有?"眼镜男搓着手臂,"突然变冷了。

    " 午夜十二点整,挂钟突然发出"咔"的一声响,所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紧接着,楼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——高跟鞋敲击木地板的声音,由远及近,又由近及远。

     "来了!"年轻道士猛地站起来,桃木剑已经握在手中,"按计划,我们去二楼储物室设阵!" 我跟着他们上楼,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
    二楼走廊尽头,储物室的门半开着,里面堆满了蒙着白布的家具。

    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诡异的几何图案。

     "她生前是张军阀的大太太,"我靠在门框上,看他们手忙脚乱地摆弄符纸,"孩子夭折后疯了,最后死在后院井里。

    自杀还是他杀已经不重要,怨念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