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笼中鹤》·番外[4~6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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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架映出他绯红的耳尖,和案几下微微发抖的腿。

     "嗯?"沈陌尘头也不抬地批着军报,朱砂笔在宣纸上勾出凌厉的弧度,"奏章里说西域进贡了新茶,明日我们去尝尝。

    " 笔尖突然一顿。

    案几对面,宁玄的呼吸明显乱了拍,握着茶盏的指节泛起青白。

    沈陌尘这才抬眼,视线扫过对方紧绷的腰线:"烫着了?" "你……"宁玄猛地站起,又猝然跌坐回去,茶汤泼洒在袖口,"把……把机关停了……" 沈陌尘搁下笔,绕过书案走到他跟前。

    玄色官袍下摆擦过宁玄膝头,带起一阵细微的铃响。

    他俯身时银发垂落,状似关切地去擦对方袖口茶渍,指尖却"不小心"碰倒了案头莲纹烛台。

     烛泪泼洒的瞬间,宁玄整个人弹了起来。

    藏在衣襟深处的珍珠串突然开始发烫,那些被体温捂暖的小珠子一颗接一颗地震颤,像是有无形的手指依次拨弄。

     "沈陌尘!"他揪住对方衣领低吼,尾音却化作一声呜咽。

     守在门外的侍卫互相对视,默契地又退开三步。

    自从七皇子迷上机关术,主院的动静越发难以捉摸——昨日是博古架上的瓷瓶无故摇晃,今晨又是书房里的烛台突然倾倒。

     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最惊险的是浴佛节后的宫宴。

    宁玄穿着正经八百的皇子妃朝服,层层叠叠的雪纱裹得严严实实,连手腕都藏在刺绣袖口里。

    偏生经过御花园时,一阵异香引得蝴蝶纷纷驻足,竟绕着他不肯离去。

     "宁殿下熏的什么香?"皇后好奇道,"连金丝蝶都招来了。

    " 宁玄死死攥住沈陌尘的袖角,指节都泛了白:"回娘娘,是……是西域贡的……" 话未说完,一阵穿堂风掠过。

    雪纱外袍被吹得紧贴腰臀,隐约透出里头珍珠腰链的轮廓。

    更糟的是,他站着的青砖地突然洇开一小片水痕,在阳光下晶莹发亮。

     沈陌尘适时地打翻茶盏,借着收拾的动作将人挡在身后:"内子体弱,容臣先行告退。

    " 回府马车里,宁玄抖着手去解腰链,却被按在锦褥上。

    沈陌尘咬开他颈间珍珠扣,尝到满口甜腻花香:"皇后说得不错,确实招蝴蝶……" "你故意的!"宁玄抬脚踹他,"那机关根本……嗯……" 沈陌尘从暗格里取出个鎏金小盒,里头躺着朵被蜜汁浸透的绢花:"礼尚往来。

    "他捻起湿漉漉的花瓣,"昨日你往我茶里加料的时候,没想到会有今天?" 宁玄顿时语塞。

    前日他确实在沈陌尘的安神茶里添了点儿"佐料",害得七皇子在兵部议政时全程绷着身子,连起身告辞都不敢。

     "我那是……"他心虚地别过脸,"报仇。

    " 沈陌尘低笑着将绢花别回他心口:"所以这也是。

    " 车帘晃动的间隙,路过的商贩隐约听见里头传来铃铛声。

    有经验的老嬷嬷摇头轻笑,顺手把准备叫卖的蜂蜜罐子盖严实了些——这七皇子府的蜜,怕是比他们卖的还甜呢。

     ###番外《珠胎》 七皇子府的药房近来格外忙碌。

     老太医第三次调整安胎药的配方,将其中一味苦参换成甘甜的龙眼肉。

    药童们发现,往日最厌苦味的宁殿下,如今竟能面不改色地饮尽整碗黑稠药汁,只是喝完总要往嘴里塞颗梅子糖。

     "还要多久?"沈陌尘立在廊下,银发梢滴着晨露。

    他刚从军营赶回,铠甲都未卸,掌心却小心翼翼捧着个鎏金手炉。

     老太医捋须而笑:"殿下莫急,宁殿下脉象稳健,至多再有两月……" 话音未落,主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

    沈陌尘箭步冲进去,只见宁玄伏在榻边干呕,雪白中衣下隐约显出点圆润的弧度。

    才三个月的身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