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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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还会有今天。

    是她心慈手软。

     再听到他的名字,就是华尔街出了个传奇人物,耶鲁毕业,成了美国最年轻的华人富豪,有传言说男人身价已经越过百亿美金。

    跟他有关的新闻更是令人嫉妒,今日在长岛买下价值一亿美元的别墅,明天就出现在加勒比海上的豪华游艇参加派对,周围名流环绕。

    天价拍卖下来的世界名画被随便悬挂在公司走廊里,光交税都不知道交了多少。

     究竟赚了多少钱,才能经得起这种烧法? 原来还不只这些,已经到了能够操控证监会的程度。

     唯一后悔的是,当年没有在美国的时候,让人了结了他。

    之后再想动手,已经误了时机。

     助理皱起眉,忽然间想到什么:“顾总的生母苏冷玉,听说他这些年一直在给她钱。

    ” 酒店的年轻保洁,入不了眼的学历,胆子却大,知道这位花心风流的顾家大少爷是这家酒店的常客,于是效仿国外的新闻,偷走了房间里剩下的避孕套,用这种方式生了个儿子,企图攀龙附凤。

     苏冷玉的长相并不美艳,最多算得上清秀,连做富豪的情人都不够格,又没有家世,母凭子贵的戏码当然不可能上演。

     被顾家拒之门外后,顾宴朝就成了对她来说没用的弃子,是死是活都不再过问。

    可这女人实在太蠢,看不出自己究竟生了个怎样的儿子出来。

     后座沉寂片刻,顾青幽幽出声:“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给苏冷玉那么多钱?” 闻言,助理默了片刻,想起之前调查到的内容,苏冷玉抛弃儿子之后改嫁他人,那人却是个嗜赌如命的。

     拿不到钱,苏冷玉就会被赌徒丈夫毒打。

     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,就能看上一出好戏。

     助理瞬间后背发凉,冒出冷汗,斟酌着开口:“夫人已经尽力了,是他....顾总实在太狠戾。

    ” 顾青忽然笑开,“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
    ” 人性缺失,情感淡薄。

    哪只是狠戾两个字可以概括? 但每个人都有秘密,就像是藏在身体里最隐秘的那一根肋骨,害怕被人发现,一旦抽出那根最脆弱的肋骨打碎,就会让人感到剥皮抽筋般的痛。

     顾青转头看向车窗外,耸立的高楼大厦飞速闪过,燕城市中心最大的广告牌。

     城市冰冷的钢筋水泥间,海报上的人笑靥如花,衬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。

     她眸光微闪,唇边轻声喃喃:“顾袅....” - 落地窗前,男人长身伫立,他单手插兜,另一手持着电话,目光静看着车水马龙被踩在脚下。

     总裁办公室空旷安静,只听电话里传出一道懒散男声。

     “查过了,盛家名下那家公司的确有点问题。

    但你确定要这么不留余地?那可是袅袅的心上人。

    ” 他扯动薄唇,轻嗤出声:“那就换个人。

    ” 心上人?她喜欢谁,有什么要紧。

     总归最后都要回到他身边来。

     她就算敢和别人结婚,他也有千百种办法让她离婚,或者守寡。

     他什么都有,她还想喜欢谁? 挂了电话,办公室门被人敲响,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进来,面容严峻,领带系得一丝不苟。

     照例汇报完工作,邵应开口道:“小姐那里没有异常,上午一直在家。

    格雷和石振都在公寓附近,不会出现纰漏。

    ” 格雷是重金聘请的前美国海军上将,上一任的保护对象是前美国第一夫人,石振则是当年顾袅父亲身边的司机,心思缜密。

     保护和监视之间的界限,本来就难以定义。

     从顾袅在纽约上女校开始,包括但不限于她今天吃了什么,上了什么课,又做了什么社区活动,事无巨细都会由他汇报给顾宴朝,而这些她并不知情。

     可就算上的是女校,再谨慎的安保措施,依然没能防住她和人私奔。

     除却白天的时间,晚上她和顾宴朝在一起,才不会有那么严密的看守,这也是为什么顾袅那天晚上能成功逃跑的原因。

     而现在,监控得更加严密,几乎无孔不入。

    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如果再次失职,所有人工作不保。

     顾袅住的公寓,用的也是安全防窥的玻璃。

     但格雷带来的以色列发明的最高端的监视设备,就算是防窥视的安全玻璃,也可以窥视里面的情况,不过通常是商场上用于窃取商业机密的手段。

     暂时,应该还没有人会用在监视女人身上。

    太过浪费资源。

     不过邵应依然负责地询问是否需要。

     安静片刻,顾宴朝碾灭手中的烟,漫不经心道:“让他少自作主张。

    ” 如果用了那破东西,他是能看到她每天做什么,可还会有别人看见她在家里是什么模样。

     几年前,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,顾袅在家里有时不穿内衣,她还以为他看不出来,光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。

     那副样子被谁看见,他恐怕会忍不住把那人眼睛剜掉。

     男人唇边勾起弧度,垂下眼,看着掌心,眸光暗了暗。

     明明昨晚只抱了那么一会儿,满手沾的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儿。

     在这四年里无数个日日夜夜里,他想过,他应该把她的腿打断,把她抓回来,这样就再也不能跟着别的男人跑了,或者折断那双敢给他下药的手。

     就算残废了,他养着就是了,像以前一样。

     就在他正准备那么 做时,像是察觉到了危险似的,那双手缠了上来,胆大包天地勾着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脑袋也往他胸口埋进去,像只猫似的蹭来蹭去。

     盯着这么看了一会儿,刚起的念头又消了下去。

     看她睡得香甜,无知无觉,纤细的指尖白嫩漂亮,还是会动的样子好看些。

     这些年,有多少人曾经挑衅他,背叛过他,最后也只有一个下场。

     死了,他可以既往不咎。

    或者是比死更凄惨的下场。

     唯独对她,是例外。

    他试过,下不去手。

     也许他该适当地给她一些自由,只要她不再激怒他。

     偌大的办公室陷入安静。

     看着男人不再似刚刚冷厉的面容,邵应停顿了下,不知应不应该现在开口。

     片刻,他还是出声:“小姐下午去了一家表店。

    ” “购入了一块男表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