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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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吗? 顾袅的脚步僵住了,整个人仿佛被定在那里,不敢再多向前一步。

     光线暖洋洋地照在身上,却莫名生不出半分暖意。

     顾宴朝抬起眼,看见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僵硬身影,随手把手帕扔给一旁的球童。

     他失了耐性,轻嗤:“傻站着干什么。

    ” “过来。

    ” 轻飘飘的两个字,他下了命令。

     顾袅不得不放慢了步伐,无济于事地拖延着走到他身边的距离,大脑飞速运转着。

     “手里拿的什么。

    ” 她顿了下,电光火石间,忽然反应过来什么。

     顾袅手指勾着那个袋子,调整着呼吸,抬起眼睫,竭力顶着那阵压迫感。

     “给你的..生日礼物。

    ” 话音落下,她就屏紧了呼吸,另一只手不自觉偷偷在身后抓紧了衣角,紧张到心脏快要跳出胸膛。

     空气仿佛静滞住,顾宴朝也在看她,漂亮的眼里像是倒映着一汪泉水,清澈见底。

     把她所有藏在身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男人忽而勾了勾唇,不动声色问:“是吗?” 简短的两个字,却让顾袅如遭雷劈,下意识咬紧了唇。

     她就知道,没那么容易骗过他。

     看着她嫣红的唇被咬到几乎泛白,顾宴朝收回目光,眸中藏着的戾气不着痕迹淡去几分。

     “什么时候,我忘了。

    ” 她一怔,眨了下眼,不假思索地答:“下个月十三号。

    ” 男人没说话,但顾袅敏锐察觉到,周围阴沉可怖的气息都散了些,气压也不似那么低了。

     顾袅悄然松下一口气,也忍不住心疼那二十万。

     但事已至此,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。

     要是这块表能缓和一点他的怒火,让他不要迁怒到盛柏言身上,也算值得了。

     周围的球童和侍者不知何时离开了,落日时分,偌大的球场空空荡荡,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
     顾袅看着他走到椅子上坐下,长腿交叠起,领口敞开大片,说不出的痞气:“过来给我带上。

    ” 她拧了拧眉,有些抗拒。

     他自己没有手吗?为什么非要她来。

     顾宴朝眼尾微挑,轻嗤出声:“不是送我的?” 这话一出,顾袅彻底没了办法,不得不朝他走过去。

     余光不可避免地看到男人劲瘦的腰,那层单薄的面料依稀透出他的肌肉线条,顺着腰线往下.... 鼓鼓囊囊的一大团,视线像是被烫到了,她忙不迭移开目光,从包装盒里把表拿出来。

     他不是养尊处优的手,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茧,且不说前些年在燕城的时候,后来去了美国,他也常年练枪,甚至床边也放了一把。

     卸下男人腕上原本戴着的表,顾袅看见冷白手腕那道疤痕,指尖骤然一顿,脸上血色微微褪去。

     是那天她离开时,他用玻璃碎片划出的伤。

     她没想到那道伤口居然那么深,之前被腕表遮盖住,她没有发觉狰狞的疤痕。

     空气仿佛凝固住,头顶的视线盯着她,顾袅抿紧唇,动作有些慌乱急促地把表带扣好。

     桌上是她的电话在响,屏幕上闪烁着来电显示。

     ——柏言。

     她把本该送给盛柏言的生日礼物给了他,现在正主打来了电话。

     顾袅呼吸一紧,连忙俯身想去拿起电话挂断,可她刚弯下腰,脚下却忽然被男人绊了一下,那条长而有力的手臂将她 揽到腿上。

     她浑身一僵,刚想挣扎掰开他的手臂,电话被他划开接通了,放到她耳边。

     整个过程快到她来不及反应,就听见耳边骤然响起一道温润低沉的男声。

     “袅袅,是我。

    ” 或许是听出她不自然的语气,盛柏言又温声询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 身下男人的大腿硬邦邦的,完全露天的场地,顾袅害怕被人看见,或者拍下来,浑身僵硬着。

     她努力稳住心神,随口扯谎:“我…在家里看剧本。

    ” 背后的滚烫气息近在咫尺,强烈到根本无法忽视,她不敢动弹,生怕被电话那边听见动静。

     对面似乎没起疑,低声和她解释:“工厂最近出了些问题,我得先留在临城处理好,可能还要晚几天回去。

    ” 顾袅张了张唇瓣,刚想开口,却又忽然咬住,止住那声差点脱口而出的嘤咛。

     表带还是冰凉的,剐蹭到了她颈侧的肌肤,她刚才亲手给他带上去,此刻却成了搅乱她心神的罪魁祸首。

     她甚至不怕他直接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和盛柏言究竟是怎么回事,更害怕他这样诡异的温柔,像是织成了一张大网,打算将她牢牢拢进去,逃也逃不掉。

     那种感觉令她心慌,也像钝刀子杀人,不知道哪一分钟就要发作。

     就在她心慌走神时,那只手忽然摸上她的耳垂,像是在描摹一件艺术品似的,缓慢流连。

     顾宴朝轻眯起眼,她今天带了耳钉,雪花形状的,在乌黑发间若隐若现地发着光。

     像是真的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耳尖上,原本白皙的耳垂此刻泛成了粉色,娇得漂亮。

     顾袅又抖了一下,呼吸更乱,想偏头躲开,他又追上来,乐此不疲。

     侧过脸,只看见男人的喉结动得漫不经心,一副浑不吝的模样。

     她下意识失神刹那,对面,盛柏言的语气比刚才更加温柔:“袅袅,我有话想跟你说,等我回去,好吗?” 顾袅回神,胡乱应着:“.....好。

    ” 他的语气是任谁都能听出的情意缱绻。

     然而她却根本无心深想,她害怕身后的人会突然出声,被对面发现,所以迫不及待想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 顾宴朝记得她什么时候打的耳洞,十六岁,发炎肿了三天,那几天耳垂都是红彤彤的,像兔子耳朵。

     女人他见多了,没谁像她这样,从头到脚都顺他的眼。

     光是坐在这就像在勾引人。

    没长开的时候是,现在更是。

     男人轻笑一声,收回手。

     本来想着,她喜欢温柔体贴的小白脸,他也不介意装一装,让她少掉两滴眼泪。

     现在坐在他的腿上,还敢跟别的男人打电话。

     她是真当他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