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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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,他扬了扬眉梢,神色坦荡:“让我这样出去见人?” 顾袅一愣,余光下意识瞥去,很快视线就像是被烫到了。

     还剩十五分钟落地,他只能自己速战速决。

     这么短的时间,没有辅助的东西怎么行。

     吸进肺部的氧气似乎更滚烫,顾袅不说话了,耳根一阵阵发热,背过身将被子拉上去,不再面对他。

     随便他怎么样,和她又没有关系。

     - 终于,不知等待了多久,身 穿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看见了从飞机上下来的男人。

     他恭敬弯腰:“顾先生请。

    ” 别墅一楼,一个年轻男人站在玻璃窗前,正注视外面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停机坪。

     直到听见脚步声,他也转过身来。

     约莫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,棕短卷发,浅蓝色的瞳仁,五官立体而俊美,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,看上去十分无害。

     季驰唇边含笑,目光先是在顾宴朝身上打量了一圈,衬衫凌乱束在皮带里,眉头蹙在一起。

     很快得出四个字的结论,欲求不满。

     他开口道:“黎黍给的消息是真的。

    有人在背后做手脚,赌场不会建在桑迪亚。

    你打算怎么办?” 男人薄唇扯动,眼底森冷一片:“还不起就想办法,我又不是做慈善的。

    ” 季驰投来赞同的目光,并不意外他的回答:“我也是这样想的,那就这么做吧。

    回头记得捐点钱让他们建几所学校。

    ” 听懂了二人的对话,一旁等候侍奉的秘书心里一惊。

     市政府无力偿还债券,为了还给他们钱,就会被迫启动城市紧缩政策,政府会提高税收,降低社会补贴,以便节省开支,进而可能会导致犯罪率和贫困率一同上升。

     他们是在耶鲁大学的骷髅会里认识的,一个曾经是美国背后最大的财阀家族私生子,现在是继承人,另一个是全美收益最高的基金老板。

     时常在一起合谋一些对政治和经济不利的事,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,像帝王般主宰别人的生死,决定了一座城市的命运。

     纵然可怜,平民的生死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? 季驰的视线敏锐注意到男人手上的腕表,什么时候在他身上见过这种便宜东西。

     “怎么不让你妹妹下来?我和她还没见过面。

    ” 见他沉默不语,季驰了然,不急不缓地开口提醒:“你这样把人绑在身边,就不怕她哪天再给你下一次药?你这手可只剩一条了,悠着点。

    ” 割腕都没能留下人,还给自己落了个旧伤,狩猎时连重些的枪都拿不起来。

     回去一趟损失惨重,搭了多少钱,才把人带了回来。

     明明在名利场上那么杀伐果断的一个人,偏偏要抓着一个女人不放。

     “强硬不是办法,女人不吃这套。

    她们吃软不吃硬,你得让她心疼才行。

    ” 男人眼眸微眯起:“你不是一样把你小姨关在这?” 季驰也不怒,笑着说:“情况不同,她是自愿的。

    ” “她老公在你手里。

    ” “那也算她自愿。

    ” 他们的生存法则里,是掠夺和占有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
     旁人的痛苦并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。

     一个是妹妹,一个自己的小姨。

     听着两人对话,秘书在旁暗吸一口气,埋下头去。

     邵应等在外面,见他出来,顿了顿,还是开口道:“她不吃饭。

    ” 闻言,男人脚步一顿,面容忽而阴沉得骇人。

     上一次看见他脸上出现类似的神情,是顾袅走之后。

     顾袅离开的前一晚,顾宴朝正在和哈佛校长共进晚餐,签订了捐赠协议。

    确保无论发生任何情况,顾袅都会收到录取。

     游艇,那一年能够定做的最大尺寸,一座价值将近一亿美金的钻石皇冠,她的成人礼。

     甚至,还有一枚戒指。

     顾宴朝康复出院后,并未提起逃走的女孩。

     他照常工作,照常参加各种商务应酬,拉拢政客,钱像是流水一样赚,流水一样花。

     一切如初,就仿佛顾袅从未存在过。

     除了被割伤的右手,因为伤口太深,伤到了神经,偶尔会发抖,甚至阴雨天会发抖得厉害。

     唯一的区别是,他更狠辣,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更不对任何人留情。

     总要有人承受他的怒火。

     彻夜酗酒,各种释放肾上腺素的极限运动,有好几次,他撞见男人在书房里擦拭手枪,神情阴鸷。

     他可能要去杀人了,可在那边缘一线,不知又被什么被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 见到和顾袅长相相似的人,他会出神,而后是愤怒。

     有一次,男人走出房间,沙哑着声音:“把她的东西都扔了。

    ” 可没多久,他又让人把那些扔掉的东西捡了回来。

     夜夜睡她睡过的床,闻着熟悉的味道。

     他也许在等,等她主动回来。

     可他们都忘了,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,因为它们的羽毛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