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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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开会。

     俞明玉颔首点头,正想挂断电话时,手机里终于有了声响。

     谢安存的声音很轻,用一种寡淡而可怜的语气回答:“......我知道了,下午一点对吗?都听俞叔叔的安排。

    ” 民政局今天特地被清了场,整个下午只有谢安存和俞明玉两个人过来领证。

    平日里第一窗口那个胖乎乎的阿姨也不在,换了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给他们办理。

     谢安存怀疑这人也是俞明玉找来的,因为对方登记的时候全程不敢抬眼,只顾着自己砰砰盖章,着急要对窗口外的新人送走。

     这样一张只有几毫米厚的纸头,一张结婚照,两个名字,一个章,就把从前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给绑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 谢安存将结婚证反反复复地翻开又盖上,指腹轻轻抚过照片,只有摸到底下钢印的轮廓时,才能让他从这场比闪婚还快的仪式中找到一点真实感。

    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尴尬,俞明玉偏头看着窗外,一路沉默,兴致并不高。

     结婚证也没怎么看,随意扔在腿边,放在平时他的礼仪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。

     旁人恐怕看不出来俞明玉的心情如何,因为他脸上总是挂着笑,或浓或淡,温文尔雅的模样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,自己可以被面前这个人无限包容。

     拍结婚照时男人也笑得很完美,他俩看着就像一对刚陷入热恋就要私定终身的爱侣,但谢安存偷偷观察俞明玉这么久,还是能看出点端倪来,对方大概心情又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 说是心情不好,其实就是在闹别扭吧。

     谢安存合上结婚证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 大当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呢,表面上对联姻无所谓,但真正要结婚的时候,还是希望会有一段合自己心意的婚姻吧。

     即使被强迫了还要端着长辈的架子,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像柔弱的菟丝子那样攀附上来,甩不了脸色就只能当个知性成熟的丈夫。

     真可爱。

     谢安存心底像被爪子挠了一下泛痒。

     “要先送谢少爷回家吗?”司机从车外钻进来。

     “下午季度汇报的会议从几点开始?”俞明玉问。

     “四点半,结束后从德厂来的员工说要去居酒屋聚餐。

    ” “那先去谢家。

    ” 今天来接送这对陌生新人的司机是陆以臻,他从把谢安存送到民政局开始就坐立难安,屁股上像被针扎了似的,时不时就要去看一眼后视镜。

     他只是个秘书,从不过问俞明玉的私事,但知道他老板突然要领结婚证,还是跟谢家少爷领证的时候,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 毕竟谢安存和俞明玉先前根本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交情,更别说偷偷搞地下情了。

     陆以臻对谢安存唯一的印象还停留在碧水榭的宴会上,一个看上去有些阴沉内敛的富家少爷,说话的时候呆呆的,没想到私底下竟有如此手段,能哄得俞明玉闪婚领证。

     是他看走眼了,陆以臻推了推眼镜。

     余光里两个人一个占左窗一个占右窗,中间泾渭分明。

     那谢少爷脸色苍白,呆滞地看着手里的结婚证,失魂落魄,看起来不像是自愿的。

     “......” 陆以臻一个人脑子里演了四百集狗血剧,越演越想赶紧做点什么让气氛缓和起来,好在俞明玉终于又开口说话了,问了个很没营养的话题: “上个星期让你找的狗呢?找到了吗?” “狗?” 陆以臻一怔:“那只黑色的土松吗?我去调了楼前的监控,它好像是从人工湖的方向跑过来的,但是漾园其他院子里的监控都没找到这小土狗。

    ” 谢安存高度警惕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