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峻霖的布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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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邱皇帝难得在朝堂上对这位向来不受宠的皇子投去赞许的目光,只是几句口头嘉奖,却已让其他皇子暗自松了口气——这般微不足道的赏赐,还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 赏赐的绫罗绸缎与鎏金朱钗送到明书云手中时,她正伏案批阅密报。

    指尖随意拨弄了几下珠翠,便命人收进了库房。

    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,映着她眼底未起的波澜。

     薛四此刻应当在校场操练新兵。

    这位沙场老将自从投效邱峻霖门下,便将边关带来的治军之法尽数倾囊相授。

    而明书云的厢房里,墨香与烽火信交织——她案头堆着叁份刚译好的密函,分别是陇西铁矿的产出簿、江南漕帮的势力图,以及那位被工部排挤的火器匠人的生平。

     父亲临终前攥着《水经注》手稿的枯手,至今仍在明书云梦里颤抖。

    此刻她展开的荐才名单上,第叁个名字正是当年与父亲同科落第的举子之子,现下在泉州做着改良海船的营生。

    朱砂笔尖悬在纸面顿了顿,终究将水师二字添在了备注栏。

     后院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。

    新来的火器师傅正在调试弩机,那原是兵部判作无用奇技的发明。

    明书云推开雕窗,看见晨光里几个布衣书生围着沙盘争论地形,其中穿着补丁长衫的,正是上月被她从茶肆辩经场上寻来的落魄谋士。

     大皇子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个看似温顺的四弟,指尖轻轻敲击着黄花梨案几:四弟,上回同你说的事,考虑得如何了?话音未落,案几上的青瓷茶盏突然发出清脆的磕碰声。

     邱峻霖闻言立即躬身,袖中手指微微发颤:大皇兄明鉴,北山叁处马场...他恰到好处地停顿,露出挣扎神色,只是兵部那边... 兵部?大皇子冷笑截断话头,却没注意到对方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精光。

     叁日后明心殿议事,当主战派与主和派争得面红耳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