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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重新算一遍。

     节假日时,盛太太会送她一些旧书、礼品卡或者剩的欧洲进口饼干,说:“这些太甜,你们尝尝。

    ”盛先生也常在晚饭后顺口问一句:“最近课业忙吗?”王瑶每次都点头,说谢谢。

    他们有礼貌,有距离,不故意亲昵,也不把人晾着,始终维持一种克制的温和。

     王瑶有记日记的习惯,把日常细节一笔一笔写在软封本里。

    她记录每周垃圾车什么时候来,盛太太几点出门上课,盛轩晚上在哪个时间段会在泳池边讲电话。

    他总是走来走去,语速不快,有时夹杂一句中文、有时是低声笑。

    她坐在佣人房窗边,看着他在玻璃门前走过一圈又一圈。

     十五岁那年夏天,盛家提出带他们母女一同去马里布海边过周末。

    王瑶起初拒绝,说自己不爱下水。

    母亲劝她:“人家请你是看得起,别太僵。

    ” 王瑶穿着旧连体泳衣,披了件衬衫坐在沙滩边。

    盛家带了帐篷、便当、果汁,还有两只防水音响。

    盛轩在水里跟朋友打水球,水线不远处传来嬉闹声。

     王瑶坐在石头上,背对阳光,脚边是母亲收拾好的便当盒。

    突然一声尖叫打破节奏,浪高起,一个人影翻进水中。

    岸边的人群开始移动,盛太太喊:“轩轩!” 一个游客跳进水里,把人拖上来,湿发贴在脸上,脸色发白。

    王瑶挤到前排,蹲在盛轩身边递纸巾,盛轩吐了一口水,睁开眼看着她。

     盛太太扑过去抱住儿子,眼睛红了,随后看见王瑶,伸手握住她的手,说:“谢谢你。

    ” 她没解释,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    那一刻,没人在意过程,只看见结果。

     那之后没几天,盛先生提出将王瑶转入Harvard-Westlake。

    费用、手续都由他们安排。

    她母亲想了三天才答应。

    盛太太说:“不是还恩情,只是觉得她这样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