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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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终于回过神来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:“她带来的妖族在哪儿?” 他眼神冷酷,怎么看都透着股想灭口的意思。

     “师兄,冷静啊!”凝光连忙扒住他的手臂,试图阻止。

     冲动是魔鬼啊! 何况阿棠还在呢,别一会儿灭口没灭成,反被她打一顿,岂不是更要裂开了。

     “再说那小子虽然长得不错,毕竟年纪太小,怎么比得上师兄你风韵犹存……” 听了这话,景濯沉默地盯着她,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 凝光也回过味儿来,这形容好像是不怎么恰当。

    不过师兄都快十万岁了,和不过百岁的少年郎比起来,年纪确实不占优势。

     陵昭便是年纪小点儿,养个两三千年也就大了,也不是太久的事,师兄是该有点儿危机感。

     不愧是亲师妹,景濯险些被她气笑了,正要说些什么,却有脚步声渐近,竟是寒枝避过其他仙妖视线,再度前来。

     “景兄。

    ”她看向景濯,犹豫着开口,唤的却不是在人前所称的逢夜君。

     很多年前,身为世交族女的寒枝便是如此唤桓乌景的。

     有外人在场,讨打的凝光立刻恢复了正经,她负手而立,冷淡看来时尽显凤族巫祭应有的威严,很是能唬人。

     寒枝拘谨地向她一礼,目光随即又回到景濯身上,顿了顿,像是终于下定决心,主动向他道:“之前流言,是因我才会传出,不想叔父信以为真,才会失了进退。

    ” 方才当着众多仙妖的面,她实在没有勇气将这话说出口,只能事后再来向景濯表明内情,以求原谅。

     只是她这么做,也并非贪慕救下魔族君侯的虚名……寒枝道出自己放任传言的缘由,话中不免带上几分羞惭。

     对于寒枝的剖白,景濯只是冷淡地应了声,他还不至于猜不到这一点,神情不见动容。

    倒是凝光微挑起眉头地打量寒枝,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 “景兄,当年之事,并非我想袖手旁观,只是天族太子令下,我若敢做什么,只怕会连累全族……” 她自己也罢,又怎么能累及全族。

     景濯清楚寒枝所言不假,他也没有因此怪罪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连迫于压力毁去他神族本源的桓乌神族,景濯都不曾上门清算,何况不过少时相识,面目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寒枝。

     不过桓乌神族大约也自知理亏,这些年来堪称安静如鸡,寻常绝不到景濯面前碍眼。

     景濯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寒枝舌根漫上些许苦涩,心下怀的那点侥幸也随之散去。

     她此时来寻景濯,除了陈说流言,也是想探知他是否还念及旧情。

     她心中未尝没有想借势的意思。

     但过往终究只是过往,既然她不曾在他身处水火时站出来,又怎么能妄想在如今向他求得好处。

     寒枝轻叹了声,像是有些释然,她抬头看着景濯,轻声道:“景兄最后能平安逃过这场劫难,实在再好不过。

    ” 说罢,她向景濯一礼,默然退去。

     原本等着寒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