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延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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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局。

     隆鄂后知后觉,后背忽而冒出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 “真是见了鬼,我们素日与他也无冤仇。

    ”他唾骂了一声,觉着眉心更痛了。

     赵枢却是不置一言。

     出了雅室。

     有堂倌过来引他们下去。

     隆鄂后出的门,正随着堂倌走下阁楼,却听见身后一阵推搡的声音,还有男人的嬉笑声。

    身边又急急忙忙跑出去两个歌姬,皆是面露惧色。

     “这是怎么了?”他抓了身侧的堂倌来问。

     赵枢也回了头。

     堂倌向着那边忘了一眼,眉头拧了起来:“兴许又是哪位客人醉了酒,打起来了罢……”只是方才跑过去两个歌姬,兴许又是因着别的,思衬道:“也有可能是楼里的哪位姑娘,惹了官人不高兴了。

    ” 正说着,隆鄂忽而听见一阵惨叫声,声音甚是耳熟。

    顿时往那对向的阁楼望去,正见一女子被人扣在扶栏上,头发也散了,身上衣衫零落,正挨着一醉酒的男人毒打。

     姜黄色的裙衫,不是玉流又是谁? 堂倌也看见了,却是一点都不敢上去阻拦,又见赵枢看着他,忙解释道:“那位是顺天府尹家的少爷,河间府梁家是他的外家,便在这里进学……玉流姑娘一直是跟着他的,前两年还好,这些日子脾气却是愈发暴躁了,时常打她。

    我们也开罪不起……” 果然楼里人头攒动,却是无人敢驻足。

     隆鄂顿了一会儿,正在思衬着要不要管,却听见一旁一直无言的人忽然开了口:“你拿了我的腰牌去,就说玉流方才侍宴,琵琶弹得好,我下回再来看她。

    ”却是跟堂倌说的。

     堂倌眼瞧着那位爷解了身上的腰牌递给他,定睛一看,却是督察院的大人。

     身上一个激灵。

     腰更弯了几分,连声道是,很快便去了。

     隆鄂诧异地看着他:“怎么,赵溪亭你往日要谁的命的可是一点都不手软的,今日却是学会了怜香惜玉?”这人面冷心也冷,能得他管一回闲事可真是难得。

     赵枢看了他一眼,面色依旧淡淡的。

     他不过是想起了家里那个女孩儿罢了……赵明宜若是在这儿,他都想到她会可怜巴巴的扯他的衣裳,要他让人别打那歌姬。

    她连捡的猫被人剪了耳朵都心疼。

     这样软心肠的姑娘,不该是他这样的人能养出来的。

     “罢了,你留在这儿,明日上衙把我的腰牌带过来吧。

    ”赵枢却是没耐心了,转身便下了阁楼。

     独留隆鄂站在原处。

     那边堂倌跑得飞快,将腰牌亮了出来后,那公子哥儿立马便愣了。

    转过身来瞧向那边,隆鄂也是配合地抬了抬下巴,那人也是软的怕硬的,立马便走了。

    走时还啐了一口:“呸,不要脸的,我道是为什么,原是攀上了高枝。

    ” 堂倌将玉流扶了起来,玉流却是满脸的泪,拢好了衣裳,向他道谢。

     “嗐,您别谢我啊,要谢就谢那位赵大人,是他救了你。

    还道下回要来听你弹琵琶呢……”说罢,将手中的腰牌递给她看。

     玉流默不作声地落泪。

     这时隆鄂也走了过来,堂倌弯腰将腰牌递给了他。

    玉流向他行了一礼,想起方才那人,诺诺地问他:“赵大人真的会来听我弹琵琶吗?” 隆鄂闻言,顿觉头大。

    顿了一会儿,见她可怜,也不忍心骗她:“他不会来的……只是威吓那人罢了。

    ” 玉流的目光却是黯淡下去。

     隆鄂很快也离开了。

     . 而赵家内宅这边。

     明湘先去了桐华阁,丫鬟却告诉她赵明宜在阆山苑,根本不曾回来。

     “她为什么在那儿?那是兄长的住处!”明湘想不明白,她也不知道赵明宜何时靠上了大哥……她父亲现在对这位兄长都得礼敬三分,赵家的少爷更是更是不用说了。

     身边的丫头却是小声地跟她说了大爷在二院大发雷霆的事:“二老爷打了六小姐,大爷命管事将老爷书房伺候的全杖责了,老爷都不敢说什么……” “大哥为何这样护着她?”明湘心里却是有些说不明的滋味:“肯定是假的,大哥碰巧管了一回而已,她父亲都不喜欢她。

    除了她那个娘,还有谁会偏爱她?” 明湘自幼受老太太偏心,从来都是自觉贵重的。

    只要在荣安堂,赵明宜那个丫头就永远只能被她压着,有人偏心的滋味她最懂了…… 赵明宜凭什么呢? 她被自己压了这么多年,若是大哥护着她,那自己不是往后也要被人压着……她怎么受得了! “走,我们去阆山苑看看。

    ”反正她是不信的。

     大哥对谁都一样,冷冰冰的,她唯二见的几回都是在年节,就匆匆行了个礼,也就那样了。

    她想象不出来兄长对人温柔的样子,他发怒又是什么样子的呢? 带着丫鬟匆匆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