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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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太着急。

    得亏李逢玉出国留学和你分手了,不然怎么捞上现在这条金龙鱼。

    ” 乔宝蓓被她辛辣的用词呛到了,倒也没反驳,毕竟傅砚清的确是条超大的金龙鱼。

     乔丽珍一面拿傅家贬低李逢玉,一面又跟她说,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人家;转而话题又绕到她肚子,语重心长地说,得趁早和傅砚清要个孩子。

     从前被催生,乔宝蓓向来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,许是被唠叨烦了,她现在很不耐烦,直接回绝了:“生不了。

    ” “生不了?”乔丽珍睁大眼,手伸向她的腹腔,“怎么就……” 乔宝蓓用手挡住她,蹙着眉大言不惭:“才不是我,我身体好着呢,是傅砚清有问题。

    ” 空气静了一息,乔丽珍显然是没料到会这样,同她大眼瞪小眼了好半晌,鬼使神差地出主意:“……那你要不,借个精?” 乔宝蓓两眼一抹黑,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自己的谎话炸裂还是乔丽珍出的主意炸裂。

     “你认真的啊?” 乔丽珍眼角的笑敛了几分,凑到她耳畔低语:“孩子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,又不是他生,他干什么计较是不是亲的。

    而且只要跟了他们傅家的姓,不是亲的也会认。

    ” 乔宝蓓脑袋后仰,同她拉远距离,却又不由认同她的鬼话。

    男人不就图那个姓? 丽珍这个人就是保守又大胆。

     在重男轻女的贫困家庭长大,险些遭猥.亵、被卖去配阴婚,为体现自己是有用的人,所以十六岁就跑出去打工。

    要强又没那么有主体意识,回村还揣着一叠皱巴巴的钞票、一袋哐当哐当的钢镚去献礼,结果被家里人一点不剩地敲骨吸髓,捱到二十岁也紧巴巴没半点存款。

     是什么时候学会自私?大概是发觉自己做这么多也不被家里人正眼瞧的那一刻。

     其实也称不上自私,否则也不会一直带着她这个拖油瓶,还被人污蔑未婚生子。

     有过怨言吗?也是有,乔宝蓓记得丽珍快要订婚结果被男友分手,哇哇对自己哭的模样,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,但转天又跟个没事人似的,挤出谄媚的笑哄客人开卡。

     她知道她为什么恨嫁。

     因为距离世俗的幸福只差一步。

     她结婚那天,乔丽珍又哭又笑,像了却一桩心事般,不敢喝高,却哭涨了一张脸,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。

     乔宝蓓想,即使自己结婚结得早,结得稀里糊涂,但也确实是件大好事,至少往日衣食无忧,也替她实现了梦想。

     她没什么可埋怨的。

     请了家政,在乔丽珍家待到下午,乔宝蓓便坐私家车回别墅。

     她坐在后排,开了点窗,偏头看街边飞掠的灯树,浅色的瞳孔因出神略微有些失焦。

     轿车在入库前停到门口,乔宝蓓不等司机,自己开锁下车,因有风理了理肩边的发。

     进门换鞋,一路上楼,乔宝蓓都在想,要怎么给李逢玉送份合适的礼。

    太贵重他不一定收,太朴素又显得小气,又是医患 关系,又是前任旧友…… 乔宝蓓不爱思考,尤其是考虑社交方面的事,简直是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她解了领口的纽扣,又想系上回身去楼下找管家商量,一转身,却见衣帽间里多了一道高挑的身影,还正好堵在门口。

     她被吓到,眉心跳了跳,手拧着纽扣,感觉血液都热腾地回升了,双唇颤颤地出声:“老公……” 傅砚清扣上门,稍微拧了拧领带结,语气漫不经心:“去哪儿了?” 他什么时候出现?不知道,他为什么关门?也不知。

    乔宝蓓觉得他像男鬼,这么高大一个男人,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身后。

     是她那次拜拜不够虔诚,神明没有去他身上的晦吗?还是说得他自己入寺院。

     乔宝蓓的心乱死了,怀念出海的那天。

    她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霸道,总问她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,可她又不得不回答。

     她没解纽扣,手按着抽屉,闷闷道:“没去哪里,就去看了小姑。

    ” “嗯。

    ”他略一颔首,“怎么样了?” “左手打了石膏,还能吃饭。

    ” 傅砚清侧目看向她,轻轻笑了下,不是很明显。

     乔宝蓓面颊微热,知自己在说废话,手指拧得泛白。

     她低垂下头,仅一秒的间隙,脚下的阴翳便被扩大了一圈,还看到男人偏大的鞋面。

     “怎么还不换衣服。

    ” 他俯身凑近,戴有腕表婚戒的手越过身将她环住,压低了眉眼强进她视线中,嗓音低沉如铜钟在回荡:“等着我吗?” 一个大了十岁的老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