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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茵都要花将近两个小时,搭两趟地铁再转一程公交,才能抵达那片半山别墅区。

    裴家的宅子像座沉默冷峻的城堡,外墙灰白,四周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安静流动的喷泉。

    推开门,迎面而来的,是温度恒定的空调风和一尘不染的木地板,脚步声都会被柔软的地毯吞没。

     裴意大多数时候都瘫在沙发上,手里握着游戏手柄,眼神落在屏幕上,像懒洋洋的猫。

    他今天穿着一件松弛的白衬衫,袖口挽到手肘,Burberry的新款,扣子随意地解开两颗,露出瘦削清隽的锁骨和一点少年人的骨感。

    裤子是定制西装料的短裤,衬得腿又长又直,脚上的运动鞋也显眼得很,是限量版联名款,价格足以抵云茵一个月的工资。

     “今天要讲什么?”他头也不抬,问得心不在焉,语气懒散而随意。

    手指仍在游戏中灵活游走。

     “语法。

    ”云茵放下书,坐在他对面的桌边,背脊挺得笔直,像习惯了防备。

     “无聊。

    ”他轻哼一声,突然抬头看她,眼神像带电的猫,闪着一点锋利而调皮的光。

     那一眼撞上他的目光,她愣了一瞬,又飞快地低头翻开课本,不再看他。

     裴意见状,笑了笑,懒洋洋地起身走过来,整个人靠近她的书桌,撑着身子俯视着她,带着那种贵族少爷特有的从容与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 云茵没理他,眼神定在书页上,语气却比平常更冷了些:“坐回去,我们开始讲题。

    ” 他咂了咂嘴,像被驱赶回座位的小狮子,不情不愿地退回沙发,却还是笑着补了一句:“哼,无趣。

    ” 云茵没有回应,她低头看题,手指却攥紧了笔。

     因为裴意今天在讲解的时候频频打岔,她的耐心几乎被耗尽。

    课程被拉扯得冗长而混乱,她只得硬生生地多讲了一个小时,等最后一道题终于讲完,她长舒一口气,揉了揉太阳穴,感觉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。

     裴家的别墅里灯光柔和,橘色的吊灯落在她额角,勾出几缕凌乱的碎发。

    她合上课本,站起身,手指还有些麻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