殉情

关灯
心知肚明,这男人可以赋予他飞上云端的权利,也能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他打入炼狱。

     正应如此,他才鬼使神差地答应她,决定跟她一起走。

     可事实证明他太过天真了。

     他招惹的是立于顶端,手眼通天的人物,他又怎能轻易逃脱他们的掌心。

     海风如锋利的刀刃,无情地切割着裴白珠的身心,他彻底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,惊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,即便再后悔,却也无计可施,只能任由恐惧和绝望将他一点点吞噬殆尽。

     “风可真大。

    ”宋悯微醺地站立船头,双手撑着栏杆,头脑昏沉中不禁打了个寒颤,他捋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,露出一张俊秀英挺的面容。

     待酒气消散,他返回大厅,碰见了熟悉的叁人组,正要上前融入他们,一眼便先注意到沉初棠半吊着的手臂,他诧异地看过去,关切询问:“棠,你这是怎么搞的?” 沉初棠是个不愿多说的态度,冷冷回了句,“你别管。

    ” 宋悯便没再追问,扫了一眼腕上的表,转移了话题,“天不早了啊,主角怎么还没到场?谁去叫叫啊?” 语气跟使唤人似的,沉初棠极不爱听,皱眉呛道:“要去你去。

    ” 接连被怼,宋悯不以为意,挤进叁人中间,随手揽了周知礼的肩膀,笑了笑,“我?我可不忍心看女孩子被虐待,就让我留在这儿应酬吧。

    ” 沉初棠脸色依旧难看,理都没理他径直迈向大门。

     宋悯正纳闷谁又给沉初棠上枪药了,火气这么大。

    聂云谦冷不丁地也跟着离开了。

     两人看着是一个比一个的不高兴,宋悯也懒得多想,权当兄弟之间闹矛盾,他弯起一对灰蓝色的眼睛,带着周知礼往舞池的方向拐,兴冲冲道,“走,咱俩跳舞去!” 周知礼完全像个局外人,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,便稀里糊涂地被拉走了。

     温漾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反复横跳,被丢下车的那一瞬,头顶的撞击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
    脑子里仿佛有生锈的齿轮在咔咔转动,持续良久,她才渐渐分辨出那些咔咔声的轮廓。

     【宿主!宿主!】 【宿主你终于醒了,现在情况十分危急!】 感受到系统的召唤,温漾费力睁开双眼,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晕过去了。

     卧躺的地方不是坚硬的水泥地,而是潮湿腐朽的木板,她脸颊紧贴着一滩黏稠的暗红色液体,一股血腥气直冲鼻端,紧接着,额头上袭来的钝痛告诉她,血迹是从这儿流下来的。

     温漾倒吸口凉气,摇摇晃晃地强撑着坐起,环顾四周,惊觉自己在一艘破木船上。

    船不大,船身的木板裂痕密布,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脸上深深的皱纹,显然遭受过无数风浪的洗礼。

    更要命的是,此时狂风大作,海水正不断从船尾处腐朽软烂的木板缝隙间涌进来,使得本在海面上挣扎不定的船只更加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 好在她不是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