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经略神府 第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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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冲天待身体复原,算算日子出来三月有余,也该写封家书回去报个平安,他左思右想半天,令丫头找出一匹白绢,裁了一大块下来。

    沈冲天提笔蘸墨,报喜不报忧地写下一封家书,交代丫头,交给外面好生寄出去。

     丫头哪敢擅专,悄悄将沈冲天的家书送与岑吕和夏卿。

    他两个打量沈冲天的信十分古怪,一支细皮绳,牢牢捆扎住折叠成半尺长的一卷整幅白绢,摊开铺了满满一书案。

    上面洋洋洒洒通篇鬼影虫踪,一字也不懂,二人心下琢磨这便该是天狼国文字,只有左下角落款后一方印上“御赐十九子沈冲天宝印”几个字认得,无奈又模仿着原样捆好。

    岑吕既懂神通,何须像凡人一样去寄信,使了一个乾坤缩地之术,将家书直接放到了列依容的桌案上。

     列依容骤然发现桌上莫名多了个东西,看皮绳所打,极像天狼的拴马结,可手法生疏,绳结十分稀松难看。

    她唤来少枢,母子两个一同拆开,再三遍览绢上字迹,确信是沈冲天的家书送到。

    列依容见字如面,想到自己抚养十六年的孩儿,悲从中来。

     寿少枢倒是十分镇定,急忙安抚母亲,细细分析道:“母亲虽担心幼弟,但请先收敛一时悲绪,细致思索此事。

    首先,从都城至中原京城再至望陵,一路顺畅直道,凭借烈焰的脚力,按照银泉关守备奏折中提到冲弟的日子计算,纵使他再贪玩些,也绝走不上三个多月。

    耽搁这么久的时间去了哪里,为何家书中一字未提及?” “再者,幼弟心思细腻,舍弃信笺,以整幅白绢写就,天狼习俗皮绳打结,就是防止他人私拆篡改。

    按照幼弟信中所言,身边俱是至亲,为何做如此提防之举,又是谁偷拆幼弟家书?如今偷窥者想要仿效着恢复原样,却露了怯。

    凡此种种,儿子担心幼弟遭遇不测,更担心中原怀不轨心思,母亲当即刻禀明父亲,早作决断。

    ” 列依容琢磨少枢的话,赶紧找到寿廷商议。

    寿廷安抚妻子,令其按照沈冲天的法子,也将回信写在白绢之上,只做安慰思念之语,不说朝堂及家中机密之言,不加宝印,只盖上一枚私藏闲章,仍旧以皮绳捆扎好,送往望陵。

    他则从御林军中亲挑出七名心腹,组成一支小队。

    小队依照皇命,褪去朝廷着装,扮作贩货商客,不声不响离开都城,沿着沈冲天所走之路,南下中原。

     到了银泉关,小队没有住官驿,而是去寻了一间极大的商栈住下,白天就在关内四处打探消息。

    至此,御林军小队才发现银泉关居然滞留了很多天狼人,挤满关内大小客栈。

     小队人马向店家伙计打听情况。

    伙计实诚婉劝道:“看诸位都是天狼人,奉劝一声,出关容易,回来就难了。

    如今局势不太平,有传言,中原京城一直在严查天狼人,甚至许多中原人,就因为祖籍口音属于北方,近似天狼,都跟着倒霉。

    ” 小队诧异道:“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,怎会这样?” 店小二道:“谁说不是呢?不过听说啊,这一次是因为天狼小皇子。

    ” 小队不动声色问道:“小皇子如何?” 店小二顾左右,低声说道:“听闻小皇子在京城杀了人,被捕下大狱!后来不知为什么,又被放出来。

    说是放出来,其实是严密看守,不使离京。

    中原又在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