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男德一次也是不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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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的狗。

    是塔吊。

     而那条杜宾猛犬,她的爱犬此刻正被另一个男人牵在手里。

     塔吊的状态有些奇怪,走路的四肢都颤抖到有些不协调,原本高高竖起的耳朵向后折倒,尾巴收夹,是动物害怕的本能表现。

     这条凶猛的烈犬,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态。

     而前人还在拖拽着它往前走。

     那人是和她有过节的屈历洲亲弟,屈戎。

     游夏二话不说迅速换挡,脚下给油,手中方向盘两圈直打到底,轰地一声尖锐啸鸣中,车头瞬间干脆利落的整个大调转。

     屈戎。

     屈戎竟然敢私自跑来她家里,还敢犯贱碰她的狗? 把塔吊搞成这样,找死。

     如果不是她恰巧回来撞见,搞不好塔吊会真的被他就这样带走。

     一想到塔吊可能会遭遇某种未知的不测和危险,游夏简直要气炸了。

     她猛然深踩一脚油门,仪表盘指针骤然飙升,轮胎与柏油地面激烈摩擦发出尖哮,无比迅疾的霎时,橘色迈凯伦轰然杀上草坪,朝着屈戎的方向凶猛地逼冲过去。

     屈戎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场景,根本反应不过来,整个人像被钉住般,傻在原地半步没动弹。

     游夏不减速,机能出色的超跑直直飙向男生。

     她恨不得直接撞死他。

     车头在离屈戎大腿近至分毫的位置一秒刹停。

     车体掀起的风擦过屈戎的裤管,他瞳孔骤然缩紧,踉跄后退时被不平整的鹅卵石绊倒,重重跌坐在草地。

     超跑的车前灯打亮他煞白的脸,手掌在石缝中蹭破,他被刺得睁不开眼。

     塔吊看见主人回来,立马脱缰跑跳过来,围在她的车边惨声吠叫不停。

     游夏心中火气更加暴涨,一把扯下脸上的墨镜随手扔去副驾,冷脸望向车外的屈戎,眼神狠恶,不断起伏的胸腔积涌着无法平息的怒火。

     甚至等不及车门上升,她一手撑住前挡风玻璃边缘,另一手撑在驾驶座椅,身体重心前倾压低,猛然一个借力,直接翻跳出挡风玻璃外。

     她居高临下地站在车前盖,视线略微紧张地瞥向在车边打转的烈犬塔吊,看见它行动灵活,身体没有大碍,这才稍微放心,移眸冷视屈戎。

     屈戎被游夏又疯又狠的行径吓得不轻,甚至一下子惊恐过度,腿上都没力气马上站起来,只能气急败坏地叫嚣:“游夏,你搞什么?!” 游夏没出声,只眼神憎恶地看着他,然后飞身从车上跳下来,一个箭步冲过去跨坐在他身上,把人死死压住,抡圆了膀子动手便照他头上打。

     屈戎一时没料到这出,被雨点般的拳头砸懵了,只能边护着脑袋边叫:“等一下,啊!别打,听我……啊!” 游夏根本不听他说,一下比一下打得更重。

     本来就讨厌这个臭小子。

     这个混蛋竟敢趁她不在,偷偷欺负她的狗! 欺负她的狗,就等于欺负她。

     她越想越气,狂揍屈戎的动作也更加迅猛起来。

     塔吊见两人撕扯成一团,急得在一旁转圈狂叫。

     “游夏你这个…啊!泼妇!” 有了上次在老宅的教训,屈戎从潜意识里就知道绝对不能还手。

     不仅游夏不好惹,要是她伤着了,到时候他哥屈历洲也会叫他好看。

     他抱住脑袋护住弱点,找不到机会解释,破口大骂:“疯女人赶紧给我起开…啊!!” 骂她的结果是更加遭受重击。

     事发突然,整个场面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 游夏的拳头声跟打鼓似的,屈戎哀嚎叫骂声不绝于耳,狗吠声响亮又急促。

     噪音混杂在一起,在这栋华贵的别墅前,显得如此登不上台面。

     纵然游夏是狗主人,但也听不懂狗语。

     塔吊上嘴努力咬住主人的衣服,向后拉扯,试图把两个人类分开。

     “塔吊快过来帮忙,我给你报仇!”游夏杀红了眼,误解了狗子的意思。

     屈戎移开护脸的手臂:“卧槽找我报仇?你他妈……哎哟!” 他脸上又挨了一巴掌。

     塔吊只能挤进两人中间,想要拱开游夏,或是护住屈戎,但一切都徒劳,它根本阻止不了狂暴状态的游夏。

     够了,他说真是够了。

     就算游夏身材纤瘦,打人也不是很痛,作为男人受几下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 奈何她的拳头完全没个停,谁也扛不住一直挨揍。

     何况身上还有只雄壮的狗压着,重死了! 屈戎忍无可忍,骤然挺身而起,靠男性身体与生俱来的爆发力,奋然翻身将游夏和狗全都控制住。

     在沉沉夕幕的昏色中,三个……不,两人一狗以奇异的姿势纠缠撕打,在草地上滚满泥灰草屑。

     各有各的乱七八糟,又扭作一团,令人五米开外就分不清首尾。

     游夏反被屈戎撞到在草地,压住身子,双手还被他一只手掌大力钳制着扣过头顶,屈戎气喘吁吁地按着她。

     他们和狗,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狼狈不堪。

     屈戎咬牙警告她:“嫂子你再打,我就真对你不客气了——” “是吗。

    ” 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穿透夜色。

     躺倒的两个人同时看过去, 夜色如泼墨,屈历洲静立在雕刻繁花的黑色大门旁,修挺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 四野弥漫青草泥土的潮湿气息,庭院灯将他的影投在石径上。

    影子自他脚下扭曲延伸,不断拉长,像条肆虐疯长的毒藤。

     地灯没能照亮他的面容,只有月光淡辉,寂声勾勒他阴鸷的侧脸。

     他忽然慵懒扯起唇角,笑意未达眼底,看上去没什么情绪,反而让这夏夜变得瑟冷起来。

     表面还是那副矜贵模样,开口却森冷骇人: “屈戎,你在找死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