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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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害过任何人,你们对天不敬才遭惩罚,怎么能算在我头上?我虔心侍奉郎子,不会对他不利,你们血口喷人!” 可是一张嘴怎么说得过百张嘴,女子顶着唾沫星子扯动男人的衣袖,“檀郎,你替我说说情,我自从进你家门,便为这个家日夜操持,不敢有半点懈怠。

    如今他们容不得我,你要眼看着我死么?”她的哀求换来男人陌生的注视,她环顾四周,重明鸟双眼如炬恶狠狠盯着她,她颤抖得更厉害了,瑟瑟哭道,“檀郎……看着咱们夫妻一场的情分……” 可是话音才落就换来男人无情的一刀,他喘息着,火光之下表情狰狞,“是你,你来后我的身体每况愈下,你没害我是谁害我?我早该听他们的劝告除掉你,就是看着往日的情分才等到今天。

    现在我救你不得了,救了你,我自己会死,只有委屈你了。

    ” 那女人在震惊里开始幻化,墙上的人影渐渐扭曲,九条狐尾像绽开的花。

    夷波听见她的尖啸,声音长而利,充满绝望。

    那男人把刀刃往前顶了顶,咬牙切齿地笑起来,“好了、好了……得活……” 他得活,狐女必须死。

    站在那里半晌的黑衣人化成了一只大鸟,张口把九尾狐的魂魄和元丹吞了下去,冲上云端,鼓翅飞走了,地上只留下狐狸的尸首,九尾尽断,神形俱灭。

     阿螺和夷波看得遍体生寒,女人吸男人的精元,男人为活命义无反顾把女人杀了,他们的故事和她们想象中的爱情不一样,和登褒夫妇的也不一样。

     果然跨越种族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,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
    两个人咽了口唾沫,看见那些村民架起火堆,把狐狸的尸首扔了进去。

    火焰熊熊很快把一切烧了个干净,他们劝解男人,“这下子祸根除了,你会慢慢好起来的。

    ” 人散了,空荡荡的屋前只余男人独自一人,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寂寞。

     阿螺和夷波没走,看着他长长叹了口气回到屋里,关上了房门,夷波说:“这个男人真狠。

    ” 阿螺摇摇头,“如果不杀九尾狐,死的就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人都是自私的,所以我觉得登夫人拿了烛银会高兴,虽然暂时难过,过段时间也就放下了。

    ” 两个人心情都不佳,沉进水草里休息,打算等明天天亮再看有没有后续。

     后续当然有,不过令人悲伤,男人清早茫然站在庐前,大概一时忘了狐女已经不在了,好一会儿才想起煎药。

    以前都是她准备好了送到床前的,现在没了可以依赖的人,只能靠自己。

    他生火,弄得烟雾缭绕,熏出了两泡泪,好不容易把药煎成,尝了尝,味道不对。

    旁边的砧板上放着一把刀,刀口有隐约血迹,他迟疑地提刀嗅了嗅,味道熟悉。

     他呆住了,打碎了碗,瘫坐在地大泪如倾,仿佛看见她卷袖划破手腕的样子。

    其实受供养的一直是他,为了延续他的生命,她每天都在伤害自己。

    让他喝她的血,内丹在药碗里水深火热,修为折损了千千万,反正她的美丽从来不是因他而起。

    当年他在风雨里救了她一命,到最后这条命还是被他讨回去了,也算两清。

     她们听见男人野兽一样的嚎哭,失声叫着遂心。

    夷波拉了拉阿螺的袖子,“走吧!”最后的结局可以预见,这男人活不了多久,他早就病入膏肓,没了狐女死路一条。

     “以后别看热闹。

    ”夷波胸膛里填满了郁塞之气,怪阿螺管闲事,弄得她情绪低落。

     阿螺却很受教:“世态炎凉,见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。

    你每天就知道太阳升起来啦,海水好蓝啊,坐在珊瑚顶上织鲛绡,今天织了三尺,到海市上能换一片金叶子……你都不懂人情冷暖,活该一辈子当条鱼。

    ” 夷波撅起嘴,如果懂得世故非要经历那些,她情愿永远傻乎乎的。

     后来日夜兼程回到潮城,一回来就觉得从地狱里爬出来了。

    哑海风平浪静,环境是她熟悉的,她还是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