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九)刺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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派风格,她迷恋上观察同样的景致在不同光影里的变幻,别样纷呈的美丽。

     很有趣,就像人面对不同的事,会有迥异的百种情绪。

     光阴也给风景递去情绪。

     落雨花萋萋,起风又曳曳,天阴时沉静,天晴时灿烂。

     她带着顶遮阳帽,沉浸在画里,在烈日底下一站就是叁小时。

     谢清砚很享受画画,她喜欢各色的颜料混杂,每一笔都是殊异的色调,在她看来,画画和小时候搭积木没有区别,积木添砖加瓦,修成漂亮的小房子,画中一笔一画,也是瓦片砖块,构建属于她创造的世界。

     一手捧着调色盘,一手执笔,天蓝与钛白调作天空的色泽,亮粉、柠檬黄、玫瑰红融进鲜花的馥郁;淡紫、春日青、月灰落成花丛的背光面,钻蓝、紫丁香、雪青绘出一簇簇倔强的刺芹。

     一幅栩栩如生的画落至最后一点笔触,谢清砚心满意足拍手,正欲收拾画具时,一回头,身后站了个不速之客。

     是宿星卯,静默地站在重重迭迭的花丛里,宛如一尊融进画里的石膏像,不知多久。

     “你有病啊,走路没声音?”谢清砚翻白眼。

     “谢阿姨找不到你。

    ”宿星卯语气平淡,听不出情绪:“她很着急。

    ” 谢清砚连忙去摸手机,发现来去匆匆,竟然忘带了。

    大约是从外地出差回来的谢锦玉女士发现她不在家,电话又无人接听。

     谢清砚没好气:“你咋知道我在这里?把手机给我,我给我妈说一声。

    ” 宿星卯没应声,只把手机递给她,谢清砚对着花草拍了一张照,发给谢锦玉女士,并告知她出门匆忙忘记带手机,正在山里画画。

     回去之后,没少被谢女士一顿数落,又怪她丢叁落四的,没个收拾。

     只是那张对着刺芹群草草拍摄、用来报平安的照片,在第二日,成了宿星卯沿用数年的头像。

     视线聚焦,又停在这张照片上。

     谢清砚已经下意识点开他的头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