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六十二)假若她知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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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笔尖唰唰落字,将过多的注意力从谢清砚身上移开。

     事与愿违,她像黑洞,有强大的引力,同处在一间教室,宿星卯不可遏制地追逐她的身影。

     这一周来,她与周渐扬往来较少,却与郑洄打得火热,每每路过时,总能听见他们在讨论某款游戏,笑声响亮,教室人声喧杂,他也能听见谢清砚清铃铃的笑。

     她好像很开心。

     为什么,这份快乐总是离他很远。

     宿星卯远远眺望,十指木然地收在手心,他保持冷静、克制的情绪,不去打扰她。

     可夜晚会放大一切。

     包括想念,白天逃脱的感官无限蔓延。

     他侧身看向窗户,视线像触角,往另一栋房子探去,不同于遮掩严严实实,唯恐露一丝光线的谢清砚,他没有关窗。

     大概脑中有一点零星的幻想。

     那扇紧闭的窗,会在月色下打开,露出一张神采飞扬的脸,举手向他这边用力挥动,砸来一枚小纸团子,拆开一看。

     上面写着——“喂,要不要出去玩?” 如同过去很多次。

     人会长大,真是一件苦恼的事。

     今晚是晴夜,云彩淡淡,月光凉凉地流淌,从天上绕到屋檐,跳进他眼底,铺了层薄薄的霜。

     薄纱在山风里轻悄地跳舞。

     他望着窗,看得久了,眼中渐渐失焦,白纱成了人的脸庞,夜色是虚化的乌黑头发,玉盘般的明月,姣姣亮着,活似一双灵巧的眼,时有乌云飘过,那眼就眨巴了下。

     狡黠地对他说。

     “你在干嘛呢?睡不着吗?” “嗯。

    ”他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 “为什么呢?”夜沉沉,云将月遮了一半,她眯起眼,在顽劣的笑:“让我猜猜看。

    ” “你是不是在想我?” “是。

    ”他又说。

     云飘走了,月亮熠熠闪亮:“啊,你好没用,又想我想得睡不着了啊?” 得意洋洋的俏皮样。

     假若她知道。

     也会这样对他说。

     假若她知道。

     今夜我眺望你的窗户,不曾入眠。

     宿星卯不爱做梦。

     天边青青泛白时,他做了梦。

     梦里依稀有声音说:“笨蛋,你是不是蠢啊,想我,就来找我,知道了吗?” “好。

    ”他也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