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七十二)耳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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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跳在腔骨内歇斯底里,相较她的愤然。

     宿星卯情绪和雨一道冻结了,称得上低俗的词句被他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,却因为说话人淡得快没人味,听上去才不至于色情。

     “而且,你觉得我很爽吗?宿星卯你不会自信到以为自己技术很好吧,我和你纯粹是巧合。

    ” 谢清砚坚信,是她运气不好,不小心被他抓住把柄——仅此而已,绝不是非宿星卯不可。

     绝不可能! 字句争先恐后从嘴巴里涌出,像为了证明什么一样,谢清砚一口气说完。

     胸里郁着的那股闷劲儿还没过去,眼见宿星卯沾水的脸浮起阴霾。

     这个可憎的,湿闷的雨天,她总算感到一丝畅怀,这太难得,好像从母亲那处被冷落的怨恨,终于得到发泄,嘴皮子沾合开闭,她越说越快,几乎是将这些话当刀子刺出去,用唇枪舌剑,生剐着他来添油加醋:“再说了,我就算和你上床了又怎么样?你别妄想可以以此拿捏我,没有你,我也可以找其它人,有的是人愿意和我玩。

    ” 带刺的人,说话总伤人,再是顽石,也会受疼。

     他再度感受麻木的钝痛,腿脚踩在云上似的,身体发轻,灵魂像飘着,人也到了真空里,脑袋混沌地炸开花,偏又听不见别的声音。

     只有她字字珠玑的唇,开开合合。

     是因为他们在雨里么,她的声音震荡着失真的赫兹,模模糊糊的,像隔着水说话,好不真实。

     他不想去听。

     可是耳朵不像嘴和眼,不开心可以闭上,不去看,不去说,装作不知道。

     耳朵是最可怜的器官,它永远在倾听,听外界不好的刺声,听主人情绪失频的嗡响。

     耳朵不会讲话,但难过总会让它先知道。

     水痕在深蓝色的校服上沉默的蔓延,宿星卯小臂肌肉绷起,同样沉默着听完谢清砚这番宣言,唇紧紧抿住。

     “说完了吗。

    ”宿星卯平静地问。

     他冷不丁地抬眼看她,目光幽幽的,冰冷地粘在谢清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