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阿洲 我男人回来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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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想到一会儿的事,后脊一紧,有些无措的环上他沾着潮气的颈子。

     即便做了大半年的夫妻,她还是紧张的,每一次都跟做梦似的。

     但他想,她其实也想。

     沈青青想着,不自知的捏紧袖口。

     “青青,抱紧我。

    ”男人哑声说着,在外一向稳重自持的人突然乱了气息。

     一如屋内即将燃尽的烛火,摇摇晃晃。

     “啪”的一声微响。

     一股白烟腾空,散进漫漫长夜,是这暖帐莺鸣的始端。

     翌日,沈青青醒来时,屋里已经没了人。

     她想起身,腰痛的厉害,又缩回被窝躺着了。

     脑子泛起些画面,她脸皮薄,饶是到最后她哭了两声求他,才肯放过,到底还是被他哄着骗着折腾到了鸡鸣四起之时。

     她觉得,有必要得跟阿洲谈谈了。

     倒不是担心自己,是他赶了一天的路,没吃晚饭,还总瞎胡闹。

     沈青青望着头顶的帐子,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 方才梦到了往日上学时的旧事,不由得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 要是有一天,系统想起来这个世界还有她这么一个来体验的学生,要她离开,那阿洲该怎么办? 他们同病相怜,都没了记忆,孤苦之人只有彼此。

     不过阿洲应该会过得很好吧,他那么能干,样貌也是个能引来狂蜂浪蝶的。

     是她,是她更离不开他一些。

     同一时刻,坐在灶台前生火的西洲,亦是揣着同样的想法。

     此次绕城一行本是顺利,东家满意他们干的活,痛快结清银钱,临行前,西洲意外被一锦衣少年拦住。

     他丝毫记不得少年是谁,对方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,一身锦衣,费劲口舌引他单独见面,他虽警惕,一想到若能揽到富贵人家的大活儿,青青的日子便能更好过些,他就跟着去了。

     却不想,待只有两人时,少年突然跪下,对着他猛磕了三个响头,连头皮都磕破了。

     少年自称萧应,称他为主子。

     萧应说他是显国公家的小公爷,姓孟,名西洲。

     听到名字时,西洲顿时愣住。

     不知是不是巧合,这名竟跟青青给他起的名字一样。

     起初西洲不信萧应的话,只等他拿出一方镂刻的白虎玉牌,才堪堪听进少年的话。

     这玉牌,他曾有一枚,只不过玉牌出现在他眼前时,已经碎成小块,被青青拼凑在一起,捧在手心。

     再后来,为了买下三溪村的这间小宅,他把碎玉当了。

     当了能证明身份的东西,他并不后悔,这些都是身外之物,只要能给妻子一个温暖的家,什么都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 其实他也并不觉得这玉牌一定属于他。

     听青青提起过,他被她救下时满身是伤,只穿着一身黑衣,并无其他彰显身份的东西。

     也许,他是受人控制的杀手,萧应口中的小公爷是他的任务目标也未可说。

    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,他对自己隐藏着的武力越加意外。

     若他真是什么显国公家的小公爷,那也要等他亲自去汴京确认才行。

     但不是现在。

     想到昨夜青青开门时,手里攥着镰刀的模样,他就内疚不已。

     他不能再将她一人留在家中。

     他不放心。

     待年后开了春儿,天气暖和些了,以游玩为借口,带她一起去汴京,再一探虚实吧。

     此刻,灶台里的火舌呲呲舔着锅底,身后屋门一动,一股浅浅的栀子香随着寒风卷入。

     沈青青小脸红润,额间爬满汗珠,喘着气对灶台前的男人道:“阿洲阿洲,有个少年昏倒在咱家院子里了。

    ” 男人腾地起身,一把将人护在身后。

     探头一瞧,雪地里躺着的人似乎受了伤,半支着身子,抬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 西洲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 这不正是那个自称萧应的少年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