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暖乎乎的小狸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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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和水花四溅的轻响。

    连日奔波,李文博早已习惯将这痴儿当作弟弟照料,几乎忘了那青衫下原是女儿身。

     文俶在李家时,沐浴更衣皆由牡丹打理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舟车劳顿,她每日皆是和衣而眠。

    虽说牡丹悉心教导过,可她做起事来总是不甚灵光。

    此刻屏风后的沐浴也是手忙脚乱,不过盏茶工夫,就听见她踩着湿漉漉的步子转了出来。

     李文博闻声抬头,不由怔住—— 只见她发丝湿淋淋贴在颊边,只着一件里衣,皱巴巴地裹在身上。

    水痕从颈间一直蔓延到衣襟,脚下已积了一小片水洼。

    袖口胡乱卷着,露出一截沾着水珠的皓腕。

     “文俶……”他放下书卷,无奈起身,“怎么不擦干就出来了?” 痴儿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,又抬头冲他憨憨一笑:“忘了……” 李文博轻叹一声,取过澡巾为她擦拭滴水的发梢。

    当他掀起黏在她背上的湿衣时,里衣顺势滑落,烛光下竟见玉体裸裎,冰肌莹彻。

     他猛地别开脸,耳根霎时烧得通红。

    这才惊觉这些时日同寝同食,自己竟真把她当作少年郎。

     “冷……”文俶抱着手臂轻颤。

     李文博强定心神,捡起里衣想为她披上,可那衣裳早已湿透。

    他只得取来自己的干净衣衫她裹紧。

    指尖偶尔擦过她肩颈,便如触炭火般迅速收回——已非首次为她换衣,怎地还是这般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 文俶却是浑然不觉,反而眯眼享受如此照料。

    当澡巾擦过后背时,忽然软软开口:“文博哥哥……像姐姐。

    ” 李文博动作一滞。

     她转过身来,湿发贴在腮边,眸光清亮:“姐姐说……文博哥哥会照顾我。

    ” 烛光映着她纯真无邪的笑靥。

    李文博垂眸为她系好衣襟,喉结不自觉轻滚。

    衣衫宽大,更显得她纤弱不胜衣。

     “睡吧。

    ”他声音有些发紧,“明日还要赶路。

    ” 文俶乖巧地爬上床榻,却仍睁着明亮的眼睛望他。

    李文博吹灭烛火,在黑暗中听着她均匀的呼吸,也渐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 夜雨滂沱,一声声惊雷在驿站上空炸响。

    地板寒凉,李文博在睡梦中紧了紧薄被,忽觉怀中怎地多了一团温软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搂着一只暖呼呼的狸猫,手上还揉了又揉。

    却听见那猫儿带着哭腔呢喃:“文博哥哥,抱抱……文俶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