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生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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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的痛恩板走去。

     所谓的痛恩板其实就是一块宽厚的长方形木板,整体微微向前倾斜,便于受训者将整个上身压伏其上。

    艾莉雅微微分开腿,跪在木板前的软垫上,身体向前倾去,压在坚硬粗糙的木板之上,然后再将自己的两只手背在自己身后,十指紧紧反向相扣,把手心都捏红了。

     她忍着恐惧和羞耻,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:无数修女和修士都经历过这样的事,没有什么好害怕的,这不是凌辱,也不是惩罚,而是心怀敬畏的证据。

     抽屉被拉开的声音——是主祭大人取出了仪式所需要用到的细鞭。

     他走到跪着的艾莉雅身后,背着手低头看向她,留意到跪着的姿势使她黑色修女服的下摆微微上移,于是两截洁白纤细的脚踝就那样裸露在外头,微微颤抖着。

    显然,她很害怕,或许被鞋子遮盖住的脚趾也正在紧张地蜷缩着。

     其实如今教会允许隔着衣服完成仪式,已经算是仁慈。

    在旧历时代,人们是需要真的脱光衣服接受鞭笞的,这样,受训者的背部会不可避免地布满一道道红印,赤裸的大腿和臀部会因灼痛而颤抖着。

    在这种没有衣物阻拦的情况下,施训者也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体的每一次扭动和抽搐。

     他想着这些,摸了摸鞭子的须尖,感受到那粗糙的触感,“愿望即罪孽。

    艾莉雅·德莱叶,你是否承认自己生而有罪?” “是,我,艾莉雅·德莱叶,生而有罪,因此要用一生服务神明、洗涤自身、断绝心愿。

    ”艾莉雅背诵着这段反复练习过的话,声音虽然在微颤,但好歹是连贯且没有错误地讲出来了。

     “现在,目视祭坛,背诵三条绝愿原则。

    ” 她抬起自己碧绿色的眼眸,看向摆放在祭坛上的那副小型油画——刀刃割开了肤与肉,脓血自青紫色的肿块中流出,圣光终于降下,受难圣人的脸上写满狂喜。

     自毁换来了迟来的爱。

     “请以鞭笞,净化我身,使我铭记,不敢遗忘——第一,断绝私财……啊!” 两下鞭打,毫不留情地被甩在她的背上,竟然比艾莉雅想像中还要疼无数倍。

    她控制不住地痛呼出声来,手下意识地要去抓住什么作为依靠,却被主祭大人用鞭子轻轻挡住,然后转而在她手背上也猛地拍了一下,作为警告。

     她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鸣,重新将手反向交握着,攒得很紧很紧。

     “德莱叶修女,第二条。

    ”他提醒她继续。

     “抱……抱歉!第二,断……断绝爱欲……啊!” 又是两下!是她的错觉吗?他似乎比方才还要大力,腰间的珠串也跟着加大的动作幅度而哗啦作响。

     痛苦从艾莉雅的背部延伸至下半身的小腿肚上,带来一种抽筋般的感觉,她的浑身都在发抖,牙齿咯咯打颤。

     “第三,断绝——意志!” 最后一个词,艾莉雅是喊出来的,随着她的声音落下,最后两下鞭打落在她的脊背上,她倒吸一口冷气,这次痛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。

     施训者收回手,再度摸了一下须尖,然后将鞭子扔回书桌上。

     “以上,是为让你永久铭记这三点。

    恭喜你,德莱叶修女,你如今是一位真正的神仆了。

    ” “谢谢您,主祭大人……”艾莉雅有气无力地道谢。

    她背上火辣辣的,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尽快摆脱这个姿势,于是费劲地用手撑着地,想要爬起来。

     但主祭大人的手突然毫无预兆地掠过她的鬓角,自后伸过来扣住了她的下颌,手指钳着她脸的两侧,另一只手则在将她的修女头巾向后扯去,她的长发顺势垂落,披散在肩背之间。

     “主祭大人!”艾莉雅忍不住惊慌失措地乱动起来,却完全无法挣脱他的力道。

    她不得不继续跪在软垫上,上身诡异地向后弯曲着,被迫仰起头来,嘴里微喘着气,第一次长久地直视他。

     她这才发现,对于一位辉教主祭来说,他其实十分年轻,年龄大概只有二十五岁上下,身上的黑色祭服一直紧密地扣合到喉结处,头发和眼睛都是低调沉稳的深棕色,微微下垂的嘴角看起来有些刻薄冷漠,但又好像证明了他在中立的外表下日夜都在为人间疾苦忧心不已,就像任何主祭都应该做的那样。

     现在,他的手插进她四散的发间,食指和中指分开发缝,冰凉的触感在艾莉雅的头上激起近乎针扎般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仔细查看了好一会,才松开她,淡淡提醒道:“德莱叶修女,你的红头发,又长出来了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