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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费站缴费的间隙,肖惟又拿出手机给程予今转了账。

     程予今闻言,目光终于从窗外收回,淡淡地扫了肖惟一眼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手术仅仅两天时间就完成了。

    过程很快,几乎没有痛感,但术后眼睛的酸胀和模糊,让程予今感觉与世界隔了一层毛玻璃。

     她独自走出医院。

    傍晚的天空有些阴沉,很快便雷声大作,飘起了细密的雨丝。

    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,混着眼中渗出的生理性泪水,眼前的世界变得更加朦胧而不真切。

     眼前朦胧的一切,以及雨水冰冷的触感,瞬间将她拽回了那个绝望的午后──被公司开除、被房东驱逐后,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,天空也下着这样的雨,紧接着是恶犬的恐吓.....恐惧与无助的记忆瞬间在大脑中再度浮现。

     紧接着,是那个与季瑶在暴雨的丛林中亡命奔逃的黎明。

    雨水冰冷刺骨,脚下泥泞不堪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,唯一的念头是活下去,和季瑶一起活下去...... 回忆与现实重迭。

    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,冰冷的感觉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次,她身边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并而,她也已深陷另一个深渊。

     程予今没有找地方避雨,而是麻木地、一步一步地走在雨幕里。

     雨越下越大,从毛毛细雨变成了瓢泼暴雨。

    雨水彻底浇透了她单薄的衣衫,冰冷而沉重地贴在皮肤上。

    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,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本能,走回了肖惟所住的公寓附近。

     但她没有走向那栋灯火通明的大楼。

    而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附近一间供住户消遣的公共棋牌室。

     夜晚的棋牌室空无一人,她蜷缩在角落里,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身体的寒冷和眼睛的酸胀让她很快陷入意识模糊的状态。

    过去的噩梦、现实的冰冷、以及对未来的绝望,在脑海中疯狂交织。

     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