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进军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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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机会了,三个方向总计近三千骑围拢而来,将总数不过一千三四百的敌骑一击而散,再也无法集结起来,纷纷四散突围。

     梁军骑兵策马直追,远远跟在后面,轻松惬意地抽出角弓,一一点名。

     双方一追一逃,直杀出去十余里才收兵。

     “殿下,斩了一个都尉。

    ”正午时分,中尉到华带着百余骑率先奔回,兴高采烈道。

     末了,又补充了一句:“此人先被拓跋将军射伤,坠马之后为我部军士擒斩。

    ” 邵裕抬头看了看立在远处的拓跋思恭。

     箭术了得的人不少,但能把骑术和箭术结合得炉火纯青的人却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 有些人骑马射箭,动作十分僵硬,但有些人奔马驰射,不但手特别稳,上半身几乎不动,还充满了节奏的美感,那便是高手了。

     父亲是这样的人,他也是,远处那个拓跋思恭在此道上亦颇有几分看头。

     这是个人才啊! “将此人头颅挑起,看看能不能招人来夺取。

    ”邵裕吩咐道。

     说罢,策马下了高坡,继续他的游奕扫荡任务。

     ****** 凡城(今平泉)已经接近修建完毕了。

     一座简陋的小土城罢了,无需马面,没有城垛,更没有隍堑之类,唯一的要求就是大,能存放足够的物资和粮草,在两万人的努力下,只花了差不多二十天的工夫便已粗粗完工。

     五月十二日,燕郡太守展平将大部分人发往平刚,自己留在凡城督促粮食搬运、存放工作,而就在此时,沉闷的鼓声在旷野中响起。

     他第一时间登上了城头,四处张望。

     “府君。

    ”一名郡兵幢主走了过来,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 展平身上的官服有些脏污,发髻也有些凌乱,官服外面还套了一张皮甲,看着十分滑稽。

    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问道:“为何击鼓?” 幢主指了指东边的山林,道:“上白镇黄司马下令击鼓迎敌,他的将旗就在那里。

    ” 展平张望了一下,却见一个山间隘口附近,“黄”字将旗正在迅速移动,林木草甸之中,隐约可见一列列的军士,他们手持步弓、长枪,正往隘口封堵而去。

     隘口路不大,甚至根本不是正儿八经的驿道,而是抄近路的山民、牧人开辟出来的小道。

    道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“鹿角”,仔细看的话,更像是砍伐下来的大树枝丫,不过足够了,骑兵碰到此物,真的冲不过去。

     不知道哪来的鲜卑人碰到这些树枝,无奈下马,奋力拖拽,试图将其清理开来。

     枝丫后面立了个草棚,棚中住着七八名士卒,此刻有人拿着刀盾,有人举着长枪,对鲜卑人破口大骂,另有三名弓手,从草棚窗口向外射击,顷刻之间,已有数名鲜卑人惨叫倒地。

     鲜卑人不甘示弱,调来弓手还击,草棚内也响起了一声惨叫。

     鼓声响起之后,在附近巡逻的一支队伍率先赶到。

     他们只有五十人,看到一些下马的鲜卑骑兵大吼着越过树枝,冲杀过来时,有些畏惧。

    不过队主手持刀盾上前一步,军心稍安,立刻结阵上前,将队主护在正中央。

     攻城之时,梁人对付这些征发来的杂兵实行严酷的拔队斩,更有后队斩前队之事,如果后队再逡巡不进,严阵以待的铁骑直接从背后冲过去,将他们一并屠戮。

     没有丝毫道理可讲,十分残忍,但这就是战争,单独一个普通人在其中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,他们的苦难、呐喊也没有任何人会倾听,给他们的只有军法、皮鞭和屠刀。

     当然,这样会带来一个副作用,即不少人失了队主,会趁着战场混乱的时机逃亡,尤其是夜战的时候。

    所以大赦就是他们脱罪的机会,没有任何事情是孤立的,不然山林草泽之中那一大堆亡命之人可就真的绝望了。

     此刻虽然不是攻城,但这些人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