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血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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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的T恤显眼得多,一片连着一片。

     “水做的吗,怎么能流这么多?” 陈芨“啊”一声,拧起眉,“被子里面也搞湿了......” “......”乐于知揪揪衣摆,脸烧得厉害,虽然知道她纯粹是在犯懒,觉得换被套很麻烦,可现在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抬高腰拼命含住精液的样子,他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 哪哪儿都不对劲。

     打开洗涤盒,陈芨二话不说倒进去大半洗衣液,没注意到背后还站着一个人大活人,自言自语就这么晃荡在半空,被乐于知全部接收到。

     精神有点恍惚。

     他有那么一刻好像看见了以前的陈芨,微微失神。

     没有了沉默和冷言冷语,生动鲜活的字句像跳跃的钢琴键,让他莫名产生一种幻觉——陈芨还是曾经那个陈芨的幻觉。

    因为太久没见到她这样,总觉得不真实。

     以前的陈芨是什么样的...... 他没来由冒出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 答案模糊不清,乐于知发现自己居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     手里的衣服又被捏出褶皱,在陈芨抬头的瞬间,他下意识逃出去,屏住呼吸贴在一墙之隔的白色瓷砖上,视线最后看见的是她右臂上蜿蜒的疤痕,因为她做家务习惯性撸起袖管,得以清晰地暴露在眼前。

     手张开,凭借记忆,他用拇指和食指偷偷丈量出那条疤痕的长度。

     十五厘米,一共缝了二十四针。

     乐于知永远不会忘。

    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留下的。

     处境并不浪漫,甚至充斥着血腥与暴力。

     真的血,真的暴力。

     而乐沅清能够当上江市的市长,归根结底也是托了陈芨的福。

     阴差阳错,凑巧又刚刚好。

     那年乐于知才上初一。

     因为生病晚上了两年学。

     几年前的网络没现在发达,很多事件依旧只能通过报纸和电视口口相传。

     但乐于知记得很清楚,3月15日,在六中的中考百日誓师大会结束后,操场南边的器材室里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校园霸凌事件。

     七个初三生,四男三女,对同班同学进行了长达三周的欺辱。

     起初只是辱骂、锁厕所、带头孤立,后来愈演愈烈,变成殴打、泼脏水、强迫下跪...... 东窗事发的那天下午,他们把她拖进器材室里,架起摄影机强迫她脱衣服,遭到反抗后就掏出美工刀威胁,围成一圈命令她跪下来挨个舔干净他们的鞋道歉,否则就用保龄球瓶捅穿她的下体,弄死她。

     当年新闻播到这里,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可怜的女孩会主动求饶,或者挨不住羞愤直接寻死。

     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