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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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督主。

    ”景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您……” 景云话还未说完,时鹤书便直起身,掏出帕子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 是真脸。

     景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,一张带着香气的帕子又落到了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 “头发撩起来,把你的脸擦干净。

    ” 景云:“……” 他隐约察觉到了时鹤书在做什么,顺从的取下帕子。

     已经许久没有洁面的景云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脸,不肯留下一寸脏污,只怕自己污了时鹤书的眼。

     在帕子终于变成一片灰色时,景云才将其放下,撩起头发抬头看向时鹤书。

     是同样的脸。

     翻出记忆中还算体面的神棍,时鹤书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 “你说,你是巫医?” 时鹤书的语气漫不经心,但景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 他的目光追随着时鹤书,身体依旧紧绷,脸上却浮出了笑意。

     “如假包换。

    ” 昏黄的烛火跳跃在时鹤书眼底,他一袭黛蓝长袍,仿若一棵松柏。

     “本督府上刚好缺一位医师。

    ” “你,意下如何?” …… 那是建元元年普通的一天。

     东厂狱一如既往的死了几个无人在意的死囚。

     而督主府内,则多了位来历不明的巫医。

     “看好他便是。

    ” 风卷着竹叶在空中打了个卷,擦着时鹤书的袖口落下。

     珠圆玉润的指尖捻着笔,遒劲有力的字跃于纸上,时鹤书淡声:“别让他跑了,或是死了。

    ” “旁的,本督不管。

    ” 第04章上朝 时间一晃而过。

     十几天过去,时鹤书确实未管过景云。

     督主府从不缺医师,他带景云回府更不会是为了将其奉为座上宾——事实完全相反,景云在时鹤书这里,几乎等同于阶下囚。

     性情突变与其身上的神异自有东厂去查,比起分心思给一个受制于他的人,时鹤书还是更愿意处理公务。

     将第二十三本参他的奏章放到一旁,时鹤书揉了揉额角。

     他已经“病”了十几日了。

     虽是称病,但时鹤书还是第一次罢朝这么久,引得朝中心思浮动,连他命不久矣的传闻都传了出来。

     建元元年的朝堂于时鹤书而言,并不友好。

     太后有野心但并不擅权,只是比起一个阉人,朝中大员还是更愿意站队太后,或自成一派。

     但那又如何呢。

     他要做的事,还没有谁能阻拦。

     时鹤书垂下眼帘。

     是时候该病愈归朝了。

     …… 红日爬上山腰,云雾在人间萦绕。

     红墙金瓦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朦胧,金碧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