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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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好。

    ” 看着榻上过分苍白,眉宇间萦绕着不散病气的时鹤书,景云的脑中不受控制的忆起书中那位不择手段,杀伐果决却早早病逝的九千岁。

     ……这次不会了。

     景云垂眼,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 时鹤书这次不会再英年早逝了。

     男人宽大的左手轻轻握住青年细嫩的腕,暖流自被握住处源源不断的进入那具冰凉的躯体,如潮水般洗刷着沉疴宿疾。

     除去先天不足,时鹤书幼时还受过冻,因此格外体寒,景云都为他的体温感到心惊。

     但他的身体实在太差,那么多缺点摆在一起,体寒对他而言倒也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 玉白的手抵在唇边,时鹤书压抑着喉间翻涌的腥气。

     “多谢督主信任。

    ” 不知过了多久,景云终于松开了时鹤书的腕。

     这次他极有分寸,没有给时鹤书细白的手腕上抓出红痕。

     景云刚要说些什么,目光便扫过时鹤书唇边的手。

    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:“督主可是身子不适?” 时鹤书并未回答,而是紧抿双唇,松开了他的手,似要穿鞋下榻。

     “督……” 景云的话还未说完,时鹤书的身子便晃了晃,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污血落到地上,消瘦的身子猛的向前栽倒。

     “督主!” 顾不得地上脏污,景云猛地上前。

     时鹤书如折翼的蝴蝶,跌落在他怀里,瘦削的身体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,被压抑的咳嗽声低低响起。

     血腥气弥漫在周围,景云心如刀绞,却又清楚这是修复身体的必经阶段。

     若要腐烂的伤口痊愈,首先要做的就是剜去腐肉。

     而剜去腐肉的过程必会带来疼痛,这是无法避免的。

     景云紧绷着身子,凝视着地上的那滩污血,沉默了许久许久。

     冰凉的身子落在温暖的怀抱中,耳边嗡鸣的时鹤书低垂着眼,努力平复自己的不适。

     “……多谢。

    ” 在嗡鸣声散去后,时鹤书便撑着身子,离开了景云的怀抱。

     他不喜欢自己柔弱的样子,也不喜欢自己受制于人。

     “督主客气了。

    ”景云牵了牵唇角:“您感觉如何。

    ” 时鹤书言简意赅:“很好。

    ” 虽是吐血,但他的身体又轻快了不少,近日隐痛的胸前也没有那么不适了。

     听到这话,景云才是真的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 而时鹤书好似忘记了自己对景云的不信任,直接指示景云:“将茶端来。

    ” 景云殷勤的去了,又殷勤的回来了。

     冷茶入腹,时鹤书唇齿间的血腥被洗刷。

    而看着垂下的眼帘和如玉般的人,景云的声音轻轻响起。